能有的吃,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而比起食物,更让沈毅飞担忧的是秦继旬。不知道是药物不对症,还是过去的药物对于现在的病毒来说其实已经根本没有了作用,秦继旬的病这些天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他变得高烧不退。
他能给秦继旬做的,也只是每天给小家伙们融雪水的时候,多弄一点热水,喂给秦继旬喝——在此之前他们两个人也和成年的动物一样直接啃雪嚼冰的。
“秦继旬,喝点水。”水就是白开水,只是放了点盐。沈毅飞在喂秦继旬喝之前,都是把水壶直接放在自己怀里,用胸口温着的,否则用不了三分钟就算是放了盐的水也变沙冰了,毕竟盐占的比例并不是太多。
沈毅飞看着他喝了水,又帮他躺好,掖好被子以及盖在被子上的皮子。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这才几天而已,但是很明显的能看到秦继旬在虚弱下去,脸颊都已经凹下去了,就算一直主意给他补水,但嘴唇干裂出了道道血口,嘴角边因为发烧起了水泡……
沈毅飞心里难受,忍不住低头吻了一下秦继旬的脸颊。但秦继旬感觉到了之后立刻把脸扭开:“小心我传染你。”
这样让沈毅飞来回照顾,秦继旬都会担心他自己生病,又或者带着细菌传染给小家伙们。可是确实只有沈毅飞能照顾他,而且沈毅飞自己也很注意,每次离开秦继旬的帐篷都会在冷风里站上一刻钟——这种气温下,有什么细菌应该也都冻死了。然后带着一身的寒气再回到雪橇上。
沈毅飞却依旧没躲开,反而躺了下来,用双手把秦继旬的头护在了自己的怀里:“快好起来吧。”
“……”秦继旬并没拒绝这个拥抱,老老实实的躺在那,他的额头抵着的不是沈毅飞的胸口,而是沈毅飞放在怀里的水壶,过了一会儿,他有些发闷的声音从沈毅飞的怀里传出来,“沈毅飞,和我做吧。”
“嗯?”沈毅飞还摸着秦继旬的头发,“做什么?”
“……”这次秦继旬沉默的时间更长,直到沈毅飞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想着要怎么才能尽量不吵醒他离开的时候,秦继旬才用闷闷的声音说了一个字,“……爱……”
做……爱……
“!!!!????”
沈毅飞确实是被吓了一跳,同时第一反应确实是有那么点惊喜的。但是很快这种惊喜就被一种愤怒覆盖了,他深吸一口气,把人放开了:“如果你现在不是在生病,我会暴揍你一顿。”
秦继旬的脸很红,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沈毅飞的回答让他怔了一下,眼睛里有些迷茫,继而是一种哭笑不得:“你误会了。”他声音嘶哑的解释着,“我这不是因为觉得自己熬不过去了,所以……我是真的……”
沈毅飞原本就要出去了,他确实是以为,秦继旬这是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要给他留下一个最后的回忆之类的,所以过去明明半点风也不漏的,现在却干脆的点了头——也不怪沈毅飞这么想,毕竟眼前的这个情况怎么看怎么符合他想的,其他书友正在看:。
“你不是这么想,你都病成这样了,我怎么可能……”所以就算秦继旬解释,沈毅飞也依旧表示怀疑。
“我这是……我……咳咳咳咳!”秦继旬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忙着就要解释,结果一着急咳嗽就挺不住了。
沈毅飞赶紧扶着他侧身躺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过了好一会儿,秦继旬才缓过劲来:“我知道你不是,别着急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刚才说话的时机确实找得不对……”秦继旬停下了咳嗽之后,依旧有点喘,“可刚才,我又确实觉得时机到了,我们该在一起了……”
“嗯?”沈毅飞迷糊了,什么叫“确实不对”又“确实到了”?
然后秦继旬伸手过来,握住了他的手:“真的在一块儿吧。”
沈毅飞的心脏顿时开始跳的又快又重,像是要从他胸口里跳出来一样,他看看两人紧握的手,又看了看秦继旬,把头低了下去。
“传染……”秦继旬要扭头,却被沈毅飞另外一只手强硬的控制住了动作。
“让我任性一回吧。”沈毅飞也知道自己的动作有些粗暴,大概还把秦继旬弄得有点疼,但是他现在真的不想放手。
“你任性的还少……唔……吗?”
秦继旬干裂的嘴唇,吻起来甚至会让沈毅飞的舌头与嘴唇都感到一阵细微的刺痛,但是却有着一种存在的真实感。而且,从秦继旬的这句话开始,他们就真的从恋爱变成夫夫了吧?
即使没有那个作为法律保证的小红本,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虽然在华夏,就算是大变动之前,对两个男人来说,想要有这两样东西也是困难的——但是他们俩就真的是伴侣了。
虽然什么也没做,只是一如往常的喂过水之后,看着秦继旬睡着,但沈毅飞从那个小帐篷里出来的时候,还是感觉到神清气爽。就算站在外边吹看着依旧满天满地的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