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那天给长工结钱,是十筐黍子,不过他要长工给他剃头,要是碰伤他头皮,碰一次就扣一筐……”
房间清幽,灯光闪动,静谧中,只听沈初夏叽叽喳喳,自讲自笑,“公子,你说财主抠不抠门,为了少付长工工钱,居然舍得头皮被刮,你说可笑不可笑。”
都讨好成这样了,男子仍旧冷冰冰的,没得表情,没得感情。
沈初夏见他抿一口小酒,就帮他夹一筷菜,又讲其它笑话,直到一杯见底,她转身出了矮几,讨好的笑容满面,“公子,那个……天太晚了,我要回家了。”
她以为男子会装没听到,没想到他竟抬眼。
哎哟喂,大人物,终于正眼瞧她了,真是感激不尽,“大人……”软软腔调像是撒娇的小娘子,委屈的小眼神不时朝门口瞟过去。
男子无动无衷。
好一个铁石心肠,沈初夏不信。
“公子……”声音又软了几分,似女子娇媚缠人,又似纯净少年牲畜无害。
男子垂眼。
老天,难道今天她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