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却又吃完了不满意的鸡蛋羹,木通也不知道主人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等他放下碗,轻声道,“沈小娘子说今天晚上借住一晚。”
季翀沉默,什么表情也无。
木通却懂了主人意思,收拾碗筷轻轻退了出去。
吃饱喝足,沈初夏带着木槿回房,没想到在走廊拐角处遇到摄政王,他负手而立,面对星空,正在欣赏月色。
她想打招呼,又不想打。
不打吧,没礼貌,打吧,扰人心情,那个都不太好,正纠结要不要溜过去。
季翀转头。
二人目光相遇。
五月夜空,星空朗朗,清风徐徐,景色简直美妙极了。
“殿下——”她只好上前行礼。
季翀抬眼望向她身后。
一路流浪,一路辛酸,木槿早就学会看人脸色,马上懂什么意思,行礼后无声退去。
沈初夏并没发现丫头已经离开,既然遇上,少不得要寒喧两句,“今夜月色真美。”
季翀唇角微扬,负手而行。
呃……她跟还是不跟?
季翀转头望向她。
沈初夏懂了,马上跟上,赶紧趁机解释刺客之事:“今天请殿下去王记吃饭,真是临时起意,绝对没有跟谁勾结害殿下性命。”
“你会做饭?”
沈初夏正担心,他却说了另外话题,这意思是相信她了?连忙笑答:“不是太会。”
不太会?季翀眉宇微扬:“汤是怎么做的?”
“殿下是不是觉得汤味很鲜?”沈初夏有些得意,“蘑菇挤汁水,小虾仁放在水里煮开后,捞掉,这样汤就有鲜味了。”
“为何鸡蛋羹是甜的?”他又问。
“因为甜东西能让人开心啊,我希望殿下今天晚上做个好梦。”这马屁拍的杠杠的,姓季的看在她这么努力的份上会对沈锦霖网开一面吧。
他转头望向她。
她笑颜如花。
夏日晚风吹过,两人袍角飘到一起,一个高大玉树临风,一个纤弱娇俏可人,一黑一白,在走廊朦胧灯光下,相互辉映,像被流光包围,如此静谧而又溢彩。
“殿下,你的眼睛比月亮还要好看。”
猝不及防,小娘子不害臊破坏了这气氛,季翀转头,“天色不早,早点去休息。”
“是,殿下。”沈初夏笑容比鸡蛋羹还要甜,内心却腹诽,要不是他挡路,她早就躺到床上睡着了好不好。
闭眼之前,沈初夏琢磨,姓季的还能夸她汤好喝,那是不是意味着沈锦霖暂时没危险?分析到这里,她放心的呼着了。
第二日一早,为了加强沈锦霖尽快洗脱勾结罪名,沈初夏准备亲自做个早餐,结果大厨已到,早餐都已经做好。
她根本没机会表现。
是摄政王不给她表现机会,还是他太忙了根本没暇顾及这样的小细节?
沈初夏带木槿去辞行,顺便摸一下姓季的态度究竟是那种,走到门口,“枳大哥,麻烦跟殿下讲下我要回去了。”
枳实点头,“沈小娘子随意。”
沈初夏瞬间明白姓季的态度了,是前者,他不给她表现的机会。
“多谢昨天相救,告辞了。”沈初夏对着门行了一个大礼,又转身给枳实行了小礼。
二人很快出了摄政王别院。
木槿转身看向精致院子,捂嘴,“好气派,我们这辈子都住不起。”
沈初夏耸耸肩,“那是自然。”
回到家里,沈初夏找到沈老爷子,“爷爷,我爹暂时没事。”
“那啥时能出来?”
“我不知道。”
沈老爷子有些失望,“有机会还是打听打听。”
“知道。”
沈初夏把木槿带到沈元氏面前,“娘,这是我新买的丫头,晚上让舅舅在我房间搭块铺板,你找几身衣裳给她换洗。”
沈元氏一把把女儿拉到一边,“都买丫头了,是不是你爹没事了?”
“暂时没事。”
一听夫君没事,沈元氏拍拍心口,双手合拾:“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也不责怪女儿买丫头了,赶紧给丫头找几身旧衣裳。
居大不易,在京城生活,睁眼就是银子。
生活稳定下来之后,光几个孩子笔墨纸砚都是一笔不少的开支,俞老板的铺子才开始动工,沈、元二人暂时还没到领薪水。
最近开销仍由沈初夏解决,她余下的四十两很快就要见底。
六月初,小兔子钱用光,实在忍不住过来找沈初夏,“我又打听到门路,要不要试试?”
“说来听听。”沈初夏穿着少年装,坐在台阶上,一边喝茶,一边望天,慢节奏的生活好是好,有时也有点无聊。
小兔子把打听来的几件事大概说了一遍,“你觉得那个赚钱。”
“赚钱是次要,不要采坑,不要被人骗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觉得那个最靠谱?”小兔子问。
沈初夏想租铺子做生意,一方面沈锦霖的事没有定性,总有一种不安定的感觉,另一方面,租铺子得有本钱,她确实需要搞钱。
“就那个想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