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翀目光肯定了她的猜测。
老天,她倒吸一口凉气,说好的身边连只母苍蝇都没有的呢?竟如此以权谋私、巧取豪夺、趁人之威……怪不得有人要造反,渣男,奸臣,大坏蛋。
沈初夏再次逃走,站在大街上,磨牙切齿,沈锦霖不过是个便宜爹,她才不会以身救爹。
怪不得不亲,原来他想直接……。
不气,不气。
半个月后,摄政王与两太后一起颁旨昭告天下,淮南王被贬为庶民永禁皇城大狱,参与三王逆谋的官员一律秋后斩首,家族嫡系男成员也全部斩首,庶系发配流放,女性家属不是充官妓、就是贩卖为奴。
与三王勾结的官员,按勾结情节论处,有一部分低级官员逃脱了死罪,不过发配流放,这辈子官途是不要想了。
沈家人每天都去张榜的地方打探消息,一连探了十天榜,榜上都没有出现沈锦霖的名单,第十一天没榜了。
“官差大人,明天会还会张榜吗?”
“去去,哪来的野小子,老子怎么知道有没有。”张榜衙差十分不耐,轰他们走。
几人被轰走。
“夏儿,姑夫应当没事了吧。”
这种问题,哪是沈初夏能回答得了的。
她现在认识的官员除了吏部侍郎耿启儒,就是工部都事林大人了。
耿启儒或许知道沈锦霖的事,可她并没什么机会能见到他,就算有机会见到他,他也不肯透露什么消息给她。
那就只能请林大人帮忙打听打听了。
林大人帮忙约了个大理寺小官员,品极跟林大人差不多,在茶楼见面。
要不是沈锦霖之事,沈初夏都很久没有出门了。
约的茶楼,比普通民众消费的地方稍为好一点,毕竟请客,面子上总得过得去。
沈初夏到时,林大人他们还没有来,她就在包间里一边喝茶,一边等。
胖哥与木槿今天都跟了出来,一个在包间里,一个站在门口。
突然,门口有人问话,“请问是沈小郎君吗?”
沈初夏放下茶杯,望向门口。
木槿连忙上前,“请问你是——”
“我家主人有请——”
老仆人穿得很讲究,不像是一般人家。
木槿笑着又问:“请问你家主人姓……”
老仆不肯说,只是笑笑,“沈小郎君去了就知道了。”
木槿拒绝。
沈初夏走到门口,这段时间,她虽不外出,可是关于京城的生存法则没丢,这仆人衣饰举止比摄政王府的差不了多少。
会是谁呢?
她跟老仆人进了二楼最雅间,门一推,就看到了坐在主位的沈大国舅。
原来是他。
“不知大国舅找民女何事?”
高忱勾嘴笑笑,松开胳膊,一个少年小倌从他怀中起身,路过沈初夏时狠狠瞪了他眼,搞得她莫名其妙。
这都什么跟什么。
“站在门口做什么,怕爷吃了你?”高忱一张脸雌雄莫辨,连声音都带桃花,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每一丝气息都明明白白写满了‘老子就是有点儿不明意图’,一股骚包味儿。
沈初夏很想翻个白眼,面上却笑容满满,“民女身份低微,怕高攀了国舅爷。”
“怕什么,爷让你高攀。”
沈初夏只好进来,又给他行了一礼。
“坐。”
沈初夏还是未落坐,不是不敢,而是面前人看似随意散漫,眸光里都是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让人不敢小觑。
高忱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直勾勾的望着面前女扮男装小娘子,气息干净纯真,少年感十足,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
“听说你在打听沈锦霖之事?”
沈锦霖不过是个从五品员外郎,只知吃喝玩乐嚣张跋扈的大国舅竟也知道?沈初夏装傻笑笑,回答的老老实实,“回国舅爷,是。”
“要是我帮你打听,你准备怎么谢爷?”
沈初夏想起刚从他怀中离开的少年小倌,难道他男女通吃?假笑:“能得国舅爷相帮,是民女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可是民女这点破事怎么能劳烦你大驾呢,是吧,民女还是不给国舅爷添乱了。”
左一口民女,右一口民女,告诉他,我是女的,女的,你就放过她吧。
高忱看她插科打诨,笑眯眯的,一手托腮,一边喝茶水,悠哉悠哉,“怕什么,我要是吃你,早就吃了,还要等到现在?”
“……”不知为何,沈初夏感觉头皮一麻。
高忱目光瞄向她身后。
只愣了一下,她就明白他想干什么,心里一沉,面上,挤出笑容,“国舅爷您想要什么样的相扑师没有,我家胖哥傻头傻脑的只会坏了国舅爷的事。”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高忱放下茶杯,坐直身子,一身绯色衣袍,衬得贵气逼人。
沈初夏没感受到贵气,只觉咄咄逼人,抿着嘴,不吭声。
高忱起身,宽大衣袍曳地,在干净的地板上拖出优雅弧度,起到她身边,“看把你吓得,借用一个晚上而以。”
说完,抬手就要捏她下巴。
被她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