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想在京城做茶叶生意,不太可行。
“大伯娘想做什么生意?”她问。
“我就是不知道才想问问你,你觉得做什么好?”沈黄氏想挣钱,却没头绪。
沈锦霖之事,就像达摩克利斯之剑(别名:悬顶之剑),根本没办法让人安下心,可日子要过,处处要用钱,就不可能不营生。
“这样吧大伯娘,我发现这条巷子没有小杂货铺,而且,爷爷现在教周围孩子读书,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适合做小杂货铺,你就让大伯贴着前围墙盖个简单的杂货铺,卖些生活必须品,成本不大,易经营。”
大伯娘点点头,“行。”
“秀儿的绣活不错,我去打听一下,看看哪家绣坊招人,到时给她找份活计,挣钱到是次要的,主要是锻炼她,要不然以后到婆家受人欺负。”
这些话可真是说到大伯娘心坎上,她激动道,“可不是嘛,也不知怎么了,得志没韶安活络,秀儿又不如宁安泼辣,都快愁死我了。”
见侄女眯眯带笑,沈黄氏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好听,“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初夏笑道:“大伯母也别愁,大堂哥有大堂哥的优点,他做事实诚周正,自会有人赏识,秀儿差涩内赧,咱们将来尽量给她找实诚周正的人家,你说是吧。”
“对对对。”沈黄氏被侄女说心里热乎乎的,她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十五六岁的小娘子太通透了竟说出成年人才能感悟到的话。
沈家老爷子,自家男人对侄女的认可,让沈元两家人都觉得沈初夏事事通透理所当然,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人多有一个好处,想做什么事很快就能达成。
沈黄氏的小杂货铺子连搭建带进货五六天就搞好了,一开窗,就有邻居过来打酱油、买盐块,生意还真是不错。
第一个七天就这样不知不觉来临了,沈初夏纠结的眉毛就差拔光。
到底是去还是不去?一旦开头了,以后每隔七天就一次,一直到那个家伙完全失去兴趣。
一直纠结到中午时分,木槿把饭菜端到桌上,“小娘子,你坐在台阶上想什么呢?快来吃饭啊!”
沈初夏抬头望望耀眼的太阳,心道,都中午了,时辰过了,那就不去了。
以后也不去。
什么周末同床,想的美!
吃好午后,沈初夏刚想午睡,沈秀儿穿过走廊来找她,“夏儿——”
她拿了几件绣品,“这是你要的样品。”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绣品递给堂妹。
沈初夏接过来,她看着挺好,可是古人绣花都很厉害,也不知道她绣活达到了什么水平,“我带出去看看,你别急,可能要个三五天。”
“我不急。”沈秀儿面腆一笑。
一直快到三点左右,太阳没那么火辣,沈初夏才带着木槿与胖哥一起出去,其它孩子要跟,她没让,“我去的绣坊,你们这些小子跟着像什么样。”
“那胖哥也是小子。”沈明熙气呼呼的指着胖哥。
胖哥二十八都是青年小伙了,那是什么小子。
这话没法跟臭小子讲,“想吃什么,我给你买。”沈初夏伸手就掐他胖嘟嘟的小嘴巴。
小屁孩不喜欢人掐他小脸,气的嗷嗷叫,“我要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臭小子,反天了是不是。”沈初夏最不喜欢他动不动死不死的。
“我就要打你。”为了吃,这个小子妥协了,可是小嘴还是死硬。
“信不信,我把你扔给小娘。”
一听说要扔走他,这小子马上跑了,跑到沈老爷子跟前,抱着他大腿,“爷爷,臭丫头要把你的血脉扔给外姓人。”
“你还知道你娘改嫁呀。”沈初夏都懒得理这个小人精,带着胖哥、木槿出门。
说曹操还真遇到了曹操。
小杂货铺前,大伯娘正跟一个颇有姿色的少妇讲话,她以为买杂货的妇人,那曾想大伯娘叫住她,“夏儿,熙儿她娘来了。”
沈初夏不是真的沈初夏,她穿过来之后没见过她,差点失态。
原来她就是便宜爹的小妾啊,怪不得沈锦霖不把发妻带到京城,原来屋中藏娇,果然漂亮。
“大娘子……”小妾转身就行礼。
沈初夏退到一边,“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明熙。”
“他很好。”虽然沈锦霖渣,可这女人也不是好东西,男人一坐牢,她就抛弃儿子再嫁,这样的女人未免太狠。
大娘子态度冷淡,红鸾不自在的笑笑,“只要明熙好就好。”
大伯娘叹气,侄女脸色一冷,还真让人难堪,笑着带拦:“熙儿娘给熙儿做了些衣裳、鞋送过来,她也是有心了。”
有心就不要另嫁啊,这么自私,无情。
沈初夏生于和睦之家,很不理解这种行为:“我出去有事,大伯娘,我先走了。”
大伯娘为侄女说话,“夏儿不是这样的,熙儿他娘,你别放心上。”
“是我对不起锦霖,他一进大狱,我娘俩断了生计,我就……”
“别说了,大家都难,我能明白。”
不是所有人都像侄女这样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