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夏笑道,“咱们坐下聊。”
“聊……聊什么?”四十多岁的人很不习惯跟一个少年正儿八经的坐下聊天,总觉得一股子怪异。
“聊了就知道了。”沈初夏再次请老板娘坐下。
老板娘期期艾艾,像个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小学生一样忐忑不安的坐下来。
这一坐,店铺的运道好像跟着来了。
一个时辰之后,沈初夏带着小兔子从夫妻面店出来,外面虽有阳光,风却很凉,吹在人身上冷嗖嗖的。
“夏哥儿,咱们现在是回去,还是……”
“帮书生选铺面。”
“现在?”
“嗯。”
“可咱们今天早上刚出来吃个早餐而以,还没逛还没打听呢?”
“没打听?”沈初夏反问。
小兔子想起来,“以前打听你爹的事打听过。”
“就这……”
小兔子瘪嘴,他哪里有她过目不忘的本事。
这里,沈初夏来过,他便宜爹被抓以前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朝西几条巷子就到了,这么久,那房子已经被朝庭拍卖有人住了。
一直到傍晚,小兔子才带着沈初夏找到那个在夫妻店里偶遇的青年书生,他正在当铺收旧书,“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是我们打扰了。”
书生连忙让小僮打开院门,“我先把这些书放一下,你们随意。”
在鱼龙混杂的城中,居然被他租到这么迷你的小院子,房前屋后,花草树木一样不少,简直就像为文艺青年订制的精致小院。
“这房子是你的吗?”
青年书生已经忙完,送走当铺平板车,终于有空回沈初夏的话,“是我爷爷留给我的。”
就说嘛,出租的那会有这样文艺范的院子,沈初夏问:“你是京城人?”
他摇头,“不是,我是江南人,我爷爷曾在京城为官,这个院子就是那时留下的。”
原来是官二代。
“你爷爷……”
青年书生一脸难过。
“对不起。”
沈初夏在现代也是读过书、走过南闯过北的有为青年,她与青年书生聊的很投缘,天黑,几个少年赶不回南城,被他邀请住下来。
为了表达谢意,沈初夏让韶安去外面买食材回来,晚上,大家围在一起吃了个热乎乎的火锅。
这世上没有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两顿。
第二天,沈初夏和张斐然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也了解了他的人生经历以及未来的理想抱负。
“不科考,不去做官,又怎么能为黎民百姓做事?”看过他书房,见过他藏书,读过他写的文章,沈得志很羡慕,忍不住为他惋惜。
张斐然一脸气愤,“现在的大魏朝乌烟瘴气,连科考都没了,寒门子弟还有什么出头之日。”
“你祖父留下的人脉尤在,你可以找他们举荐,以你的资质,不仅能授上官,而且官职应当不错。”元韶安忍不住替他出主意。
他摇头,“一旦举荐,就要拜门下,拜门下,其实就是隶投某官员,与其站一队,不管你有什么理想抱负,统统都没用,除非你成为门上。”
众人沉默。
沈初夏扬起笑脸:“开书店传播知识,让更多的人识字明礼,让黎明百姓摆胎愚昧,这也是胸怀天下,我支持张大哥。”
“多谢沈弟。”张斐然也知自己不是经商的料,“我听人说南城民宅与商铺结合的点子是你出的,真的吗?”
“那当然。”小兔子有荣与焉。
“还请沈弟帮我出出主意,怎么才能搞好这个书店。”
沈初夏问,“张大哥是不是已经看过很多家书店?”
“对,但它们似乎不是我想要的,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么……”沈初夏微微向前,倾听他的心声。
又一个七日之约到了,主人好像忙的给忘了,那个沈小娘子竟也不主动来。
木通很生气,他偷偷找人去请沈小娘子,结果近卫回来说,“沈小娘子不在家。”
“有没有去泡桐别院?”
近卫道,“没有。”
木通咬牙,“她到底想不想救她爹了?”
近卫啧嘴斗胆多一句嘴,“主人好像也没给机会让沈小娘子救人吧。”
木通眨眼。
开始沈小娘子还在主人面前提过她爹,自从与主人约定七日一见后反而不再提了,不但如此,与主人吃饭既不讲笑话又不拍马屁,好像就是为了吃顿饭而吃顿饭,吃完就抹嘴走人。
把主人当什么了?怪不得主人对她越来越没兴趣,都忘了又到七天之约。
站在门口,木通抬眼望天一副无聊透顶的样子,实则心里盛满了心事,主人明明对沈小娘子感兴趣,咋就没要了她呢?
难道主人他……唔唔……他不敢再想下去,一定不是主人不行,只怪沈小娘子没女人味,没法让男人动心,对,一定是这样的。
不来就不来,看看没有主人的庇护她怎么混。
“干嘛呢,木通,这眼翻的跟死鱼一样,我还以为你要挂了。”
“去去去,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