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启礼笑眯眯的放下碗筷,“请客的主人就这样先走,也太不礼貌了吧。”
“耿大人,你要是问我什么,或是我能帮你什么,你就明说。”沈初夏不跟他打机锋。
耿启礼笑着望向她,这绝对不是一个听命于人或是受人指受的角色,“你不坐,我怎么说?”他笑意未减。
伸手拂了拂,店小二识相的离开。
小小的店铺里,只余二人。
“说吧,耿大人。”沈初夏重新坐下。
他仍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好像一个乐事不倒翁,“小娘子协助殿下搞倒高氏?”
沈初夏摇头,“殿下的属官何其多,怎会让我一个小娘子协助,耿大人你太高看我了!”
耿启礼不予反驳,而是说道:“现在不是我出手的时候。”
“我知道。”
“你……知道?”耿启礼既意外又不意外。
沈初夏点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三公九卿六部,总要一点点的来。”
耿启礼点点头,“摄政王要娶妻之事已经提交到礼部。”
不知为何,这一句话,沈初夏听到了六个字——摄政王要娶妻,想起半个时辰之前小耿大人的雷击,他好像……在提醒她什么。
这样吗?
她不动声色,淡淡一笑,“那就有劳耿大人了。”
他不知道一个古代王候娶妻是什么程序,可是她一点也没有要嫁人的感觉,也许……
“你……”
“耿大人,饭吃了,该聊的也聊了,我真的应该回家了。”她起身离开了小食肆。
耿启礼目光跟着她一直到看不见。
书僮见人走了,贴到他身边,“大人,咱们该回家了。”
“是该回家了。”
耿启礼起身,在道观两年多,走在大街上,整个人的气质与行人格格不入,清风矍然。
细辛发现,自从与小耿大人吃过饭事,主人回来后心情就不太好,甚至有些郁郁寡欢,某天,她终于找到机会,“小娘子,你若是觉得他唐突了你,不如告诉殿下,让他殿下罢了他的官。”
那天的对话,她也听到了,一个年轻大人,居然说出那么混账的话,细辛听着都觉得轻孚不尊重人。
沈初夏抬眼。
细辛被小娘子看得心惊,不自觉退后一步,“小……小娘子,你怎么了?”
她盯着小丫头,感觉自己的脾气来的莫名其妙,垂眼,收敛情绪。
“小娘子,是不是很久没见殿下了?”
自主刘太后逝世,殿下一直忙着操持葬礼之事,他们两人之间怕是有一个月没见了。
沈初夏起身,“明天腊八,我去厨房帮忙。”说完,自顾自离开了房间。
这是怎么了?细辛朝茴香看了眼。
婴雅一直缠着她不放,让红鸾很是恼火烦燥,“再这样下去,我们拥有藏宝图之事肯定藏不住。”
油灯之下,她坐在主位,她的‘丈夫’‘婆婆’站在两侧,规规矩矩。
‘丈夫’皱眉,“最近出门一直有人跟着,鸾姑娘,我们是不是暴露了?”
“不,不可能。”红鸾马上否认,“不过为了谨慎,以后我们还是少出门,尽量呆在院子里。”
‘婆婆’有些担心,“藏宝图要不要藏好,老奴怕是等不到小主子长大用啊!”
老嬷嬷的话不无道理,红鸾道,“我考虑一下,要不要把藏宝图放到某大人那里。”
傍晚,天边灰朦朦一片,从皇陵回京的马车络绎不绝,季翀作为摄政王行在最前面,刚进城门,天空便落了雪。
鹅毛一般,扑天盖天,没一会儿,路上便白了。
厚朴骑马到了主人马车边上,伸手,一封信,“给殿下。”
木通问:“谁的?”
“宫里来的。”
“中书省的还是……”
“不是中书省。”
木通明白是什么了,他有些不敢递进去,“行,我知道了。”
厚朴消失在大雪之中。
皇宫之中,儿子又病了,婴雅坐在龙床边不停的给他拭去额头虚汗,“太医来了吗?”
宫女们个个吓得大气不敢喘,都来十几个太医了,娘娘还要什么太医啊,真是折腾死人!
没人回应,婴雅气的端起床头冷水就朝宫女太监们泼过去,“都是死人呐,还不赶紧去。”
领头的太监壮着胆子道,“回娘娘,封世子在南方,附马府的太医,除了世子之外,只有摄政王殿下能叫动。”
“滚,都给我滚。”婴雅气的直吼。
宫女与太监们终于高兴的滚了出去。
墨兰连忙走到主人身边,“娘娘,别急,信已经送出宫,估计殿下已经收到了,马上就会进宫。”
婴雅望向门殿外,走廊里的灯火明明暗暗,天早已黑了。
腊八粥已经熬在锅里,只等明天早上吃。
沈元氏忙得兴高采烈,“夏儿,帮娘去看看,你的爹的家书是不是要到了?”
“明天吧。”沈初夏无精打彩。
“怎么啦?”沈元氏终于发现女儿不对劲,“白天出去事没办好?”
沈初夏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