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夏讥笑反讽:“我要是能看出,还呆在这里?”
“也是。”大国舅回的一本正经。
沈初夏不想看他装模作样,“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呢?”高忱把问题反抛回来,站到水滴边上,勾头盯着她。
阴郁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嘴角含着玩味的笑容,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幽光。
被他盯的不舒服,沈初夏率先收回目光,“季翀不会放过你的。”
只听轻哼一声,“那又怎样?”
高忱走了两步,正面对着她。
沈初夏别开脸。
高忱随着歪了歪头,笑得让人心惊。
“你想干什么?”沈初夏后退,寻找安全地带。
高忱亦步亦趋,一张介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苍白美,危险而又邪恶,阴蛰的眼神闪着犀利的光芒,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
“你不要过来……”
他勾嘴,一步亦趋。
“你说用什么办法让季翀杀人如麻呢?”他声音阴柔,像是来自地狱。
沈初夏冷笑一声,“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
“那就要试试看了。”
拿她威胁季翀,为什么会在这个当口,难道出了她不知道的事?
是关于衡南八个贪官被杀,还是接下来的替补官员?
沈初夏突然想起季翀所说的并不是在贪官之事上拉高家父子下马,难道……
高忱眉梢一动,这个女人知道?
沈初夏盯着他,“你有把柄在季翀手里?”
明明刚才的微表情好像想到了什么,问出的话却又像不知道,高忱抬起下巴,眯眼看她。
封闭的山洞里,除了水滴声,就是两人彼此的呼吸声。
对峙。
是对手之间互探实力的时机。
沈初夏在想,季翀到底用什么办法把高氏拉下马,高家父子到底有什么把柄在季翀手里,居然在她一回京之际就被骗进这鬼地方。
夜晚,京城烟花之地,灯火辉煌,文少卿带人查抄了所有暗门场所,“殿下,所有暗道上能问的人都问了,没人见过沈小娘子主仆三人。”
高枳亦小声道,“我们的暗影也查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没有查到。”
“卫七呢?”
一直跟着保护沈初夏的暗卫之一。
“目前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文少卿凑近他,小声道,“这次衡南官员候补,高家父子没说一句,这太不像他们了,难道他们已经发现我们发现的东西?”
季翀双眸猛一抬,曈孔紧束。
文少卿与枳实相视无声。
一时之间,只有三月夜晚风吹动的声响。
“人呢?”
谁?
季翀身边的人都一愣,厚仆愣过神,“回殿下,刚才有人报,高忱在枕花楼。”
“是一直在,还是刚到。”
厚朴摇头,“枕花楼是他的地盘,我们的人没法靠近,刚刚才得到消息,有人发现他坐在最高层看歌舞。”
“就是说,他刚才出现的这段时间,没人知道他是楼子里玩女人还是从外面某地悄悄进去?”
“是,殿下。”
文少卿不安道,“三月十三是春花节,离高太师府花会还有十天时间,高忱为何突然在这个时候出手?”
谁都以为高氏父子会跟季翀纠缠衡南替补官员一事,没想到高忱一声不吭把沈小娘子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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