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沈家家规……”
“一生一世一双人。”沈初夏连忙接话,双眼殷殷的望向他。
“季家没有这样的家……”
沈初夏鼓嘴,气得甩他手,“那请殿下放手……我去找守我们沈家家……”
季翀倾身,被晚风吹过的唇凉凉的印在某小娘子的唇上。
“殿……”
唇被封住了,声音被淹没了。
沈初夏回到家里时,按现代时间怕是有十一二点,她轻轻的穿过回廊直奔自己院子,没想到在回廊拐角处被他爹堵上了。
“这么晚?”老爹眉头一皱,文人清秀的脸发起威来,也挺让人害怕的。
沈初夏挤出个假笑,“是啊,这么晚爹怎么还不睡?”故意左右看看,像是找什么人。
“贼头贼脑,成何体统。”
“啊,我看看二娘在不在,怎么就贼头贼脑了?”不想挨训,只能祸水东移。
“你……”沈锦霖目光一闪,女儿贼精,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心一虚,口气就弱下来,“跟谁出去,这么晚才回来?”
季翀为了她皇位都不要了,沈初夏觉得低气很足,“和摄政王一起吃了顿晚饭。”
沈小娘子是不是太自恋了,季翀明明说怕死才不登皇位,她咋敢这么自恋?
人这就是这样,要是男人说的都是我爱你,我会为你付出一切,这种话往往不可靠,那种只做不说,或是说出别的理由就是不说我爱你的男人,其实反而往往靠谱。
季翀明说怕死,或许还有别的原因,但他反馈给沈初夏的信息就是‘就娶你了!’还守沈家的家规,让沈初夏如何不得瑟。
她正高兴呢,正找不到借口表现出来呢,他爹就撞到口子上了。
“夏儿,以后不许跟摄政王出去了。”沈锦霖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
天太晚,沈初夏不想跟他闹的不愉快,影响睡眠质量,从善如流,“是,爹。”
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沈锦霖倒是惊讶了,难道今天晚上出去是斩断情丝?毕竟季氏宗族、大长公主都在为季翀选妻,难道女儿知难而退了?
“爹,夜深了,赶紧去睡吧。”沈初夏笑眯眯的溜走了。
“……”还想连训连安慰几句的某爹,被女儿晾在月光如泻的夜色中。
萌娃沈明熙早已进入了梦乡,睡的口水涟涟,根本没意识到,他普通而有趣的童年要止于同丰六年,大魏朝将以他的纪年书写新的篇章。
窗帘挡住了如炼月光,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半夜起来呕吐,张姝然吐得脸色苍白,整个人无精打采,短短几天,她瘦了很多。
“小娘子,我去叫个郎中过来。”小丫头转身就要出门,被她一把拉,“别去。”
“可是你都吐了好几回了,再不叫,身体怎么吃得消?”小丫头担心的不得了。
张姝然十二三岁就出来主持家中庶务,人生阅历不是一般小娘子能比的,现在这种状况,她当然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她与高忱之间……这分明就是孕吐,一旦找郎中就泄露了,她怎么向张家人向她哥哥交待。
高老太师被斩,高家流放的流放,卖入贱籍的贱籍,高忱出逃生死未卜,她该怎么办呢?
坐在床边,双目无神,双手轻轻的抚着肚子,一下,两下……
小丫头在她的动作之下突然明白了,惊得捂嘴,“小娘子,你……”
“嗯。”她承认了。
“那……那……怎么办?”小丫头慌乱不堪。
张姝然微微一笑,“当然生下来。”这可是心上人的血脉。
“小娘子你……”小丫头双手抓住她胳膊,“你疯了,高家是罪人,一旦让人知道你怀的是高家的孩子,连你都要……”
“怕什么!”张姝然低喝一声,“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可……可……”
张姝然很冷静道,“没有什么可……我已经想好了,过两天就回江南老家,到老家找个僻静的小山村生完孩子再回京城。”
小丫头傻眼了,“小娘子,你……这一生……”岂不是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