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雨桐一把抓起礼服,迅速下了车。
夜风很凉,与车厢内的温度简直是两个世界,足够让她清醒了。
她手指爬过一头如瀑般的顺滑发丝,然后随便在路边找了根小木棍,将头发挽成了一个髻。
再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地方,将衬衣换成了礼服,脱掉了高跟鞋,挥手打了个出租车,利利落落的返回了沈家庄园。
向雨桐不知道,她在做这一系列事情的时候,霍霆森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
男人的目光,透过车窗,牢牢锁住女人,眼眸越来越冷:向雨桐,江家那两个男人,对你就这么重要么?
司机老陈看出租车快要开出他们的视线范围,连忙问道:“霍先生,要跟上去吗?”
“跟上去。”
霍霆森冷冰冰的声音,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老陈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声吐槽道:“霍先生,你明明那么在乎太太,刚才就该陪着她一起返回沈家庄园,为何非要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让她讨厌呢?”
霍霆森收回视线,手掌托着下巴,浓眉微微拧起,露出困惑的表情,“我刚刚……很凶吗?”
“您说呢,太太那么柔柔弱弱一个人女孩子,要哄的嘛,你居然让人家滚,这不是凶是什么?”
老陈见霍霆森是真心发问,便也壮着胆子,把一直都想说的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
他作为霍霆森为数不多的几个信任之人,一直承担着给霍霆森开车兼保镖的工作,也见证了霍霆森和向雨桐这别别扭扭的三年,其实挺为两个人可惜的。
“老陈,你老实说,我这个老公,是不是当得不太够格。”
霍霆森声音沉沉的朝老陈问道。
“咳咳,岂止是不太够格,那是相当不够格,您自己数数,您和太太结婚这三年多,您给过她几个好脸色,送过她几份礼物,带她旅游过几回,领她回过几次娘家?”
老陈趁热打铁,发出了灵魂拷问。
“……”
霍霆森薄唇抿成冷硬的弧度,大脑一片空白。
好像……一次也没有?!
“太太一看就是那种心思柔软,注重细节的人,结果却忍受了您足足三年的冷暴力,可想而知这三年她有多痛苦!”
老陈连连叹气,那张素来严肃刻板的脸庞,写满了对向雨桐的同情。
霍霆森沉默了许久,然后声音略有些沙哑道:“那如果我现在想挽回她,还有几回吗?”
“我看没机会了。”
老陈也不怕得罪他的顶头上司,实事求是道:“树叶不是一天黄的,人心也不是一天凉的,太太的心已经伤透了,想再暖回来,太难了……更何况,现在的太太就是个万人迷,追求者无数,您啊还是放弃吧!”
霍霆森冷着脸,像个自欺欺人的小孩子一样,冷哼道:“挽回不了就挽回不了,谁稀罕。”
“那我们……掉头回家?”
老陈试探的问道。
“回家做什么,继续跟着。”
霍霆森面不改色的说道。
老陈:“……”
说好的不稀罕呢?明明就稀罕得要命好吧!
老陈一路平稳的开车,见老板的脸色越来越差,忍不住开口道:“霍先生,其实你想挽回太太,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霍霆森先是摆出一副“抱歉,没兴趣”的表情。
见老陈半天不开口,又傲娇的追问道:“说下去。”
“女孩子,是要靠追的,最重要的呢,就是投其所好。”
老陈作为一个老司机,仔细回忆起来,然后认真说道:“我记得太太每周六,都有一个习惯……”
――
另一边,向雨桐已经抵达了沈氏庄园的大门口。
因为晚宴突然遇到这种变故,沈家的人提前将宾客送走,原本还热热闹闹的庄园,此时冷冷清清的,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呈现出一种森冷诡异的感觉。
向雨桐裹了裹衣服,小心翼翼观察着四周,好不容易看到个女佣,赶紧抓住询问,“麻烦问一下,刚刚沈家庄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是啊,吓死人了,沈家的护卫队全出动了,差点出人命!”
女佣战战兢兢的说道。
“出,出人命?”
向雨桐一个踉跄,几乎站立不稳。
难道,吉芳夫人真这么极端?!为了所谓的面子,竟敢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那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吗?”
向雨桐努力稳定好自己的情绪,继续追问。
或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凭江家的地方,倘若大哥或者二哥真被伤了一根头发,沈家也别想再过什么太平日子了。
到时候不用父亲出手,光是惊动了四哥,后果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