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娩也是猛然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孙嬷嬷道:“紫藤死了?你可确定?”
孙嬷嬷点头道:“千真万确,管家眼下正在栩苓院,清理后事呢!”
“怎么可能?”苏心娩不可置信道:“她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正想着,却见院子内,苏远鹤大步走来,苏心娩心道不好。
果不其然,苏远鹤刚走进屋内,就一脚踹在了孙嬷嬷的心口上。
“啊!”孙嬷嬷年事已高,哪里经的住苏远鹤这一脚,她一口鲜血喷出,捂着心口满脸通红,疼的几乎喘不上来。
“孙嬷嬷!”杜姨娘大惊,喊道:“老爷,你这是做什么!”
孙嬷嬷毕竟是她的奶娘,伺候她几十载,苏远鹤怎能说打就打!
而苏远鹤却仍是怒气未消,他怒视着苏心娩喊道:“苏心娩,你做过什么!”
苏心娩紧紧蹙眉,也是没想到苏远鹤竟会发这般大的脾气。
“娩儿做错了什么,竟让爹如此生气?”
苏远鹤怒道:“是谁教你你小小年纪就这般心思恶毒,灌药害人的!”
苏远鹤并非是因为紫藤的死而发怒,只是他从未想过,只因自己打了杜姨娘两巴掌,苏心娩竟就要了紫藤的命!
且上来便是这般毒辣的鹤顶红!
这样狠毒的女儿,让他如何能不心惊!
苏心娩却是咬牙道:“爹可莫要冤枉了娩儿,娩儿的确去过栩苓院,却也只是给柔姨娘灌了避子药罢了!倒是那柔姨娘自己小产,却陷害姨娘,到底是谁心思恶毒,爹难道看不出来么!”
然而…
‘啪’的一声。
苏心娩懵了,杜姨娘也懵了。
苏心娩不可置信的看着苏远鹤,怎么也没想到,向来疼爱她的父亲,竟会为了一个贱婢而动手打她!
上一次苏远鹤打自己,是因清风餍一事。
关乎自己清白,有损相府名声,事关太子妃!苏远鹤打她,她认!
可眼下.
为了一个贱婢?
一个女人?
“老爷!”
杜姨娘心头一紧,也顾不上孙嬷嬷的死活了,猛然跑到苏心娩身旁,心疼的揉着苏心娩的脸颊,喊道:“老爷你这是做什么!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便是犯了天大的错,老爷也不能动手打娩儿啊!
苏远鹤却冷眼看着杜姨娘,厉声道:“你知道她是我的女儿,怎么不知柔儿腹中,也是我的孩儿呢!”
自己的孩子知道心疼,别人的孩子便不是人了么!
而杜姨娘不可置信的看着苏远鹤,满眼的诧异和无法苟同。
那个贱婢的孩子,怎能与她身娇体贵的娩儿相比啊!?
那贱婢是个什么东西啊!?
而苏心娩推开杜姨娘,看着苏远鹤颤声道:“你为了一个下人打我?”
苏远鹤却是怒道:“你的意思是,柔姨娘自己喝了鹤顶红,用性命来诬陷于你么!”
“我让紫藤喝的是避子药!”苏心娩大喊出声。
这还是当初那个疼爱自己的爹爹了么!
先不说她根本没下毒,便是她当真杀了那个贱婢,难道爹还要让自己,一命抵一命么!
“避子药?”苏远鹤怒道:“你小小年纪,竟学得你姨娘那般狠辣,便是避子药,难不成就应该了么!”
苏心娩一个未出闺阁的女子,竟将避子药如此堂而皇之的宣之于口,谁家的小姐能如她这般?简直是不知廉耻!
更何况,若当真只是避子药,难不成紫藤是自己服下的鹤顶红么!
而这一字一句,却是字字刺激着孙姨娘,几乎要将她的心,扎的千疮百孔。
她心狠手辣?
苏远鹤说她心狠手辣,还污蔑她的女儿,羞辱她的女儿!
他怎么忍心,怎么说的出口啊!
猛然,杜姨娘喊道:“我狠辣?这些年来我打理后宅,这府上大大小小的事宜,哪样不是我费心操持?我可曾与老爷要过一次名分!可曾有过半分怨言!老爷的良心被狗吃了么!”
杜姨娘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之大,歇斯底里。
直至现在,老爷都不信她,认为是她害了紫藤小产!
冤枉她也便算了,眼下竟还冤枉她的娩儿!
苏远鹤却是盛怒。
被狗吃了?
杜姨娘竟敢这般与他说话!
看来这些年,他当真是太纵着二人了。
苏远鹤冷声道:“比起狠辣,你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些年来你所作所为越发得寸进尺,竟还要说自己是善良之辈么!”
杜姨娘浑身一震。
这些年来她的所作所为?
这些年来她做过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