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清霜人很瘦弱,即便怀孕八个月了,肚子也不怎么显。
但仍旧能看出怀孕。
顿时怒骂:“好你个不要脸的娼妇,老娘道你是个不下蛋的鸡。”
“原来你早就存了跑路的心思,才不给我大儿生娃,让我大儿一个后都没有就这么去了。”
“丧尽天良的贱人,老娘弄死你和这个野种给我家大郎陪葬。”
王婆子张牙舞爪,凶神恶煞。
蓝颜还真有些怵。
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在周家,她不生,不是不愿意,是周大郎根本不是男人。
周大郎在周家当牛做马,被压榨得伤了身体,没了男性功能。
她虽然看不上周大郎,但也没在王婆子骂她不下蛋的时候,揭周大郎的底。
一是给周大郎留脸面,二是不能生的名头,能省很多麻烦。
要不然周大郎死后,凭着周二郎的心思,王婆子怕是真会让她困在周家,当个生娃工具。
眼见王婆子冲过来,蓝清霜急道:“王婶子,杀人是要偿命的,我一条贱命无所谓,但你可得想好了。”
王婆子怕死,人尽皆知。
果真,一听偿命,王婆子就停了下来。
周二郎眯缝小眼落在蓝清霜肚子上,有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沾染的怒气。
凑在王婆子耳边道:“娘,贱人是咱家买回来的,死活都是咱们家说了算。”
“再说,这个贱人不要脸,在外面勾三搭四,怀了野种,按照以前的规矩,浸猪笼都使得。”
“她手脚还不干净,死了也是活该,谁也说不出个好歹来,不用怕。”
王婆子听得眼睛发亮,对,贱人是她买的,死活都她说了算。
周二郎的声音不小,蓝清霜也听了个实在,暗恨周二郎畜生。
叶福满气得在娘胎里打拳。
【臭蛤蟆,癞蛤蟆,可恶。】
在天池里,蛤蟆精长得最丑,也最坏,叶福满最最讨厌蛤蟆。
周二郎长得就跟蛤蟆一样讨厌。
【咦,钱钱是臭蛤蟆偷走的,为什么要说是娘亲拿了?】
小人脑袋里适时闪过一些零碎画面,不是她以前的记忆,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人小,哪怕当了百年打工小鱼仔,也是个小崽崽,不会多想,只是更生气了。
【坏东西,说谎话,烂嘴巴。】
蓝清霜眼神一厉,看向扑过来的王婆子:“我没拿钱,钱在你的好儿子那里。”
王婆子一顿。
周二郎神色阴沉:“贱人,你少血口喷人,钱明明就是你偷走了,养了野男人和野种。”
“娘,别听她说废话,办正事要紧。”
叶福满怒,【就是臭蛤蟆偷的,偷去赌输掉啦,输给了大光头。】
【坏蛤蟆,被吃掉。】
蓝清霜脸色黑沉,周二郎好赌,周家人都知道。
周二郎常赌的地方就那两个。
其中有一个就是叫亮哥的光头组的局。
“是不是血口喷人报公安查就是,顺便去问问那个亮哥,有没有赢走你的钱。”
“我想亮哥好歹是个人物,不会没胆子说实话。”
王婆子去看周二郎,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三百多块钱啊,竟然被这个败家子输得一干二净。
后边的周三郎周四郎,还有跟着来的周家儿媳,和周家小姑子,全都露出了愤怒神情。
三百多块钱,竟是被周二郎一个人败了,还拾掇他们跑这大远的路,可恨。
王婆子恨铁不成钢,但这时候,不能让蓝清霜如意,更不能让兄弟离心。
扭头就把战火往蓝清霜身上引:“贱人,你少挑拨离间,老婆子不吃你这套。”
“你老老实实的把钱交出来,再把肚子里的野种打了,跟老娘回去,这事老娘可以不计较,要不然老娘亲手扒了你这张贱皮。”
周二郎瞬间领悟老娘的意思,笑得得意又阴狠。
“娘,贱人肯定在拖延时间,别上当。”
“本就是个不安分的烂货,指不定有多少姘头,等他们过来就麻烦了。”
王婆子眸色一厉:“你们上,先把人带走。”
周家人这次就是奔着蓝清霜来的,不管钱是不是被周二郎赌了,他们都得从蓝清霜身上找补回来,要不然这趟就白跑了。
当即默认了王婆子的话,朝着蓝清霜扑过去。
蓝清霜大惊,扭头朝灶房里跑。
叶福满急得嗷嗷哭,【要死掉了,又要死掉了,宝宝生气。】
蓝清霜也想哭,抚着肚子安抚:“宝贝乖,别怕,娘就是拼死也会护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