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没亮温久便起身了,外面都还暗沉沉的。
“紫苏姐姐,姑娘正找你呢。”
半夏打理好温久房中的事情,就来唤紫苏起身了。
温久今日去张府必须得早,去晚了怕是看不见鬼了。
“姑娘起了?”
紫苏昨晚睡得极不安稳,梦里全是那索命的红衣女鬼。
“可不是嘛,姑娘要出门,姐姐赶紧去姑娘身边候着吧。”
半夏催促道。
又要出门?紫苏倏地瞪大了双眼。
“姑娘,我们这一大早的是要去哪里?”
紫苏直到坐上马车都还感觉在梦里似的,她家姑娘什么时候这么早出过门啊?
“张府。”
温久言简意赅。
紫苏哈欠打到一半,瞬间石化了。
“张府?”
紫苏的声音差点把马车顶给掀了。
“姑娘,是不是奴婢近来做错了什么?还是你.病糊涂了”
紫苏声泪俱下,“奴婢记得你以前不爱出门啊。”
“以前身体不好,现在好点了。”
温久拍了拍紫苏的背示意她淡定。
陆叙身上还带着山林里的朝露,他们一行人是连夜从刘家村赶来的。
这两日他还在刘家村调查间阁那位姑娘的底细,却得知张家再次出事。
这已经是
他的瞳孔映着张府门前的白灯笼,脸色竟比冬日里的寒潭还要冷上几分。
“大人可要现在进去?”
楼伍虽跟着陆叙经历过不少离奇的案件,但像这样如此棘手的,还是
“走。”
陆叙冷声道。
不远处突然传来了马车的声音,陆叙警觉地脚下一顿,一大清早,还有谁会来张府?
清晨的雾气还未完全散去,陆叙双眸微眯,紧紧地盯着从一片雾霭中穿出的那辆马车。
“那是谁家的马车?”
陆叙冷声道。
“回大人,是温府的马车。”
楼伍专门查过京中各官员及其家眷的马车,只要他看到便能一眼就能认出。
陆叙蹙眉,脑海里闪过那个身披红色斗篷的女子,“拦下来。”
“停车。”
这一大早的,街道上本就安静得可怕,楼伍铿锵有力地一嗓子差点把紫苏魂儿给吓没了。
温久心里暗喜,拦得刚刚好,正好借机看一眼张府有何异常。
紫苏颤颤巍巍地撩起帘子,温久还未探出头就看到了陆叙那张黑脸。
早出门这件事情是自己判断失误。
张府只留下了还未来得及散去的黑气,但温久还是觉得自己见着鬼了。
这个脸冷得跟阎王爷一样的陆叙也算半个鬼。
“温姑娘起得真早。”
虽是问候,但陆叙眼里却没有半点关心。
温久不情不愿地从马车里下来,轻轻屈膝行礼。
“大人也不晚。”
“陆某没记错的话,姑娘似乎甚少出门,此行又是所为何事?”
上次报恩,那这次呢?
她的手不由得在斗篷下捏紧,骨节都有些发白,心里暗道晦气。
怎么每次出门都会遇到他?
“听下人说,王氏粥铺的早饭甚是好吃,去晚了还赶不上,所以出门就早了点。”
温久脸上挂上了一丝不好意思地笑容,像极了出去偷吃被人抓住的样子。
“哦?我没记错的话,王氏粥铺是在城西吧?”
陆叙看向一旁的楼伍,明知故问。
“是的大人,前日属下前往城西巡查,还经过了这家粥铺。”
楼伍回话掷地有声,生怕温久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哈哈哈哈.”
温久这干笑声,紫苏听着都尴尬,“我这是吃完了,绕一圈消消食。”
“坐着马车消食,温姑娘真的觉得陆某是傻子么?”
陆叙见她不肯讲真话,也没时间陪她演戏。
“姑娘若无事就赶紧回去吧,现在京中不安全,尤其是,穿红衣的女子。”
温久看到陆叙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敢拿她师傅泉真散人的名号发誓,陆叙就是故意在吓她!
温久本想转身就走。
可既然遇上了多问一句怎么了?他还能吃了自己么?
“大人,不知阿南妹妹的事进展如何了?”
温久轻声问道,眼里透露着关切。
“刘阿南的尸体已经找到了,等陆某忙完公务再与温姑娘说清来龙去脉。”
陆叙仔细打量着温久的表情,故意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