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楼伍陪着你在宫中走动,切记有什么事情不要轻举妄动,捉鬼不在这一时,万一在宫中行差踏错,恐会有麻烦上身。”
“好。”姜瑶溪点了点头。
这里是皇宫,偶然见到站在宫墙角落抑或是坐在门阶上的鬼魅,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谁害死的。
自己可不能像他们那般在此处丧命。
她还是循着那条路一直走到了碎宁殿,殿内似有烛光显现。
有人?她眼神微眯,小心翼翼地踩着满地的枯叶走进了殿内,只见一盏孤灯点在桌案上,屋子里静悄悄的,一阵阴风吹过,没人在屋中。
楼伍紧随其后,不敢离得太远,他虽有武艺在身,可是他在密林也见识过,那些肮脏玩样儿可不是他这一身武功能解决的。
姜瑶溪将目光挪到了那盏灯上,没有黑气,看来是人点的。
可是此处偏僻,人迹罕至,又有一些亦真亦假的传闻,到底谁会来此处?
她隐隐约约地听到了殿外有人讲话的声音,一阵风吹动车窗棂,她抬起眼,迅速闪到了窗边。
“你不是说天黑了再来么?”
此人说话虽是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能听出她言语间的慌乱。
“天黑?你怎么敢?”另一人咬着牙说道,“这地方天黑来更吓人”。
姜瑶溪小心翼翼地将头探出,原是两个嬷嬷来烧些纸钱,看起来有些岁数了,姜瑶溪和楼伍相视了一眼,彼此都不知道这两人是哪个宫里的。
“我说真的是遂宁宫这位么?宫里可都没这么说.”
“你又不是没见过那身衣服,那制式就是好几年前宫中的款式,这儿出事后皇后娘娘可就下旨换新制式了。”
“那也不能说明.”
“行了行了,来都来了,赶紧烧吧。”
屋外时有烟尘飘过,屋内灯影摇晃。
等人走远后,姜瑶溪突然觉得四周一片死寂,房内萦绕着令人窒息的阴邪之气。
她有点不敢相信地转过身来,眼神扫过不远处的桌案,一个身着粉色宫装的女子轻飘飘地站在那处,震得她一个哆嗦。
一旁的楼伍从未见到如此诡异的现象。此人就像是被活活晒干,枯枝般的手腕从袖中露出,若不是干枯发黄的长发挂在脑后,这就是皱巴巴的暗黑干尸套了件活人的衣物,根本分不清男女。
女鬼站在桌案边,一双黑洞洞的眸子森森地注视着姜瑶溪。
“还真是阴魂不散!”姜瑶溪见她如此光明正大地站在自己面前,不是挑衅又是什么?
她恶狠狠地摘下手中的链子,瞬间召唤出火球,这世上的邪物从没有不畏惧这真火的,既然她找上了门,那就顺便完成了温久的捕鬼令!
令姜瑶溪没想到的是,这女鬼竟反其道而行,这世上的恶鬼对她的真火避之不及,她倒好,蠢得一发不可收拾,竟直直地朝她欺身而来。
只见她干枯的手指顿时成爪,露出阴森森的白骨,丝毫不怕护在二人前的真火。
姜瑶溪和楼伍下意识往两边闪走。
女鬼趁机躲窗而出,姜瑶溪顾不得其他,赶紧跟着翻出了窗户,待她站定,此处早已没了女鬼的踪迹,就连刚刚那股阴风都没有了。
姜瑶溪看了眼四面的宫墙,飞身站在宫殿屋檐上,掏出了怀中的罗盘,只见指针越转越快,最后指向了宁安宫方向。
“此处一定有秘道。”
姜瑶溪站在屋顶,眼神微微眯起。
楼伍站在院中还没回过神来,那是什么东西?怎会比之前看到的还要瘆人!
姜瑶溪翻身落地,踩着干瘪的枯枝败叶绕着碎宁殿走了一圈,又和楼伍将宫殿内的几间房屋都检查了一遍,皆无异样。
那口枯井只有那口枯井了。
姜瑶溪在井口往里面看了眼,这口井不算太深,井底却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她盯着看了一会儿,像是要将她吞噬了一般。
她将一只脚踩到了井口,心里想着下去一探究竟。
“姜姑娘!”楼伍赶紧拦了下她。
姜瑶溪偏过头,似乎不解他为何要拦着自己。
“姜姑娘,此鬼不一般,要不等我家大人和温姑娘一起,也好有个照应。若是姜姑娘出事,那我可如何向大人和温姑娘交代。”
楼伍刚刚看到那邪物根本就不怕姜瑶溪手中的火,怕是姜瑶溪一人难以对付。
姜瑶溪皱眉一想,井下是个什么情形自己确实不知,若是一整个宫殿的人都消失,那岂不是一整个宫殿的干尸都在这井下?
想到此处,她默默地将跨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又从袖间取出了三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
楼伍见那符纸闪着异光围着井口绕了几圈,最终消失在井边。
“楼大人,你可否将那块石头搬过来,将井口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