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久任由紫苏帮自己梳洗更衣,眼泪却止不住落下来。
昨晚发生的事情,自己竟没有一点感觉?
温久倏地站起身子走到香炉旁边,“昨夜点的是什么香?”
“是家中带来的子昙香,可是有什么问题?”
“那茶水呢?”温久盯着桌上那壶茶,昨夜睡前的那壶茶,自己似乎喝了不少.
“茶水.茶水是这书院里的,前日姑娘说自家带来的茶叶喝腻了,昨日就想着换书院的茶给姑娘变变口味。”
温久揭开了茶壶细细闻了一下.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昨夜大雨倾盆,隔壁又不可能没有动静,自己怎会睡得如此沉,这不合理
温久环视了一圈屋内,一定是自己遗漏了什么,一定是
“温姑娘,陈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门口传来了嬷嬷的声音,她偏过头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昨日也正是她,让李诗艺回房休息.
若是她.
“姑娘的脸色着实难看,可要上点胭脂?”
“不必。”温久沉着脸推开房门,眼里的寒意竟比这落雨的寒冬还要冷。
她经过李诗艺的房间时,门口早已有守卫把守。
眼神扫过房内,李诗艺的魂魄竟也不在房内。
温久心神一震,什么意思?
李大人和李夫人在院中淋着雨从院门口一路踉跄地跑了进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其不幸!
她神情麻木地走进陈恕所在的房间,眼神呆滞,看得陈恕心里一阵酸涩。
“可是被吓到了?”陈恕本是叫她问话,可关心的情绪却先流露了出来。
“我已让人将李姑娘的尸体遮盖了起来,你不必过于惊慌。”
“是。”温久在听到陈恕的声音后莫名觉得委屈,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从脸颊滑落下来。
一滴滴烫得陈恕的心生疼。
“你若是难过,便先坐一会儿吧。”
陈恕掏出袖间的帕子,与他常年穿的衣服颜色一样深厚稳重。
“大人问吧。”温久接过帕子捏在手中,垂着眼眸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昨夜可有听到什么异响?”
陈恕缓了缓自己的声音,虽然这是公事,但这是他
“没有,昨晚我睡得沉,像是昏迷了过去一样。”温久如实回答。
“昏迷过去?”
“是的,大人可否让人检查下我的房间,我怀疑有人在我房中下药。”
温久定定地看着陈恕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可是香片是家中带来的,茶水我也没有发现异常,我不知道哪里不对,但总感觉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
陈恕见温久说的有些急,便耐心安抚道:“这里的每一个房间我都会派人去仔细检查,你慢慢说别着急,我一定会将此案查清楚。”
“或许是两种东西混在一起?”温久皱着眉头,表情凝重。
“这几日李姑娘可有与平日不一样的地方?可有与人结仇?”
温久沉思了片刻,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几日她总说自己夜里会听到猫叫,可是我们其他人却没有听到她似乎很害怕猫。”
她停顿了一会儿,有些艰难地开口:“昨夜她本是找我一起休息,说是猫叫让她好几夜没有合眼,可是嬷嬷说已经将猫抓起来了,我虽觉得奇怪,但还是.还是让她回去了。”
想到此,温久的情绪再次出现起伏,“若是我留下了她,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一定是的,她一定不会死的,若是我留下她”
“温姑娘不必自责,凶手既想杀了李姑娘,那无论她在哪里,凶手都有机会动手,他能为了杀人迷晕你,也可以为了杀人杀了你。”
陈恕这一番话倒是点醒了温久。
她自负有武功傍身,又是世间少有的捉鬼师,回来这段时日竟是忘了有些时候活人比死人更恐怖,若是昨晚对方要杀之人,是自己,那今日被盖上白布的是自己也不为过.
“姑娘先回府去吧,我一定会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了却姑娘一桩心事。”
温久看着眼前眉眼间泛着柔和的陈恕,似是有点陌生,往日他总是板着一张脸,将所有人都拒之千里之外.可今日像是有所不同。
“陈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一定知无不言。”
不过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在她还没调查清楚为什么李诗艺死后会没有魂魄之时,她就算回府了也必须潜回此处。
温久推开自己的房门,看到紫苏早已收拾好了东西。
“姑娘,嬷嬷说此处要留给陈大人查案,让我们先回府等候消息。”
“好。”
温久没有多说什么,查案的事还是交给专门查案的人,才最为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