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可以参加科考改变命运女子却不能,男子可以带兵打仗女子却只能相夫教子,男子在外天地广阔,女子只能安守内宅。”
“大人倒是说说,男子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最后却还要女人去平息战争。那还占着这些做什么?享受比女子更多的特权么?”
温久不仅是为司淮安和亲之事打抱不平,更为这天下所有的女子。
她见过被夫家休弃,连娘家都以她为耻,最后只能投河自杀不过双十年华的女子。
可明明是她的丈夫另有新欢。
她见过才华横溢的女子只能在内宅勾心斗角,最后落得悲惨结局。
宫里数不胜数。
她见过因为是个女子,就要被换做银子供家中兄长幼弟念书。
刘家村没有女子能够幸免。
“温姑娘,无论是起兵还是和亲,都是圣上和各位大臣深思熟虑的结果。你熟读兵书,自然知道怎么做于百姓伤害最小,那就是最优选,并不是所有战争都要有人死去。”
温久冷笑道:“陈大人,学生想问一句,我朝到底有多少个公主和亲后是活到寿终正寝的?大多是样年华就死于恶疾,可大人你信么?”
“生老病死,天命而已。”
陈恕微微垂下眼眸,心中却有些动摇了。
“天命?因为不想牺牲将士的性命,不想战火殃及无辜,所以就让一人走上这不归途,公主这一去定是再难回到故土,生死未卜,这不是你们的命,这是公主的劫!”
“那按照温姑娘的意思,圣上该如何应对这敌国十万兵马?”
陈恕倏地抬起头,一眼寒光倒映着世人悲苦。
“他们不像来这书院求学的人,出生便衣食无忧,还能饱读诗书在此与我理论男女平等之事。他们想活着就已经费尽了所有的力气,他们经不起战火的折磨!”
陈恕字里行间的愠怒深深扎进了温久的心里。
她心中失望至极,声音却淡淡道:“大人,高门出生的女子本就是凤毛麟角,你有没有想过,我今日能走进这书院,是我上一辈子苦苦求来的,是我光了所有的运气才能投身于钟鸣鼎食之家,可哪怕这样我都没有办法平等地和各位先生探讨我该学什么不该学什么。连我都如此,更何况那些寻常女子呢?”
陈恕长眉蹙起,温久见他张了张嘴,却半天没有听到声音。
“大人,我一向敬你重你,我一直觉得你虽人冷但至少心直,原是我看错了,这番话已经是我对你最无礼的控诉了。”
六公主并未在书院中留宿,温久将她送上了马车,回头看到了同样面色惨淡的五公主。
“我从前不知道小六为何喜欢你,现在总算知道了。”
温久双手置于身前,朝五公主行了个礼。
“六公主心思单纯,为人宽容,所以才能容得下我这种性子的人吧。”
司淮平不可置否地笑了笑:“自由散漫,无拘无束,敢爱敢恨,直面不公,我心向往之。”
温久怔在原地,看来她刚刚是都听到了。
“你放心,本公主不会说出去,毕竟你这张嘴,还要替本公主多说些话。”
还未等温久开口,司淮平便带着宫女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原来她没有因为要嫁的人是司淮安而开心。
也是,这次不是她,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温久有些疲惫的往住所走去,身后的紫苏欲言又止。
她慢慢地道:“又有什么想说的。”
紫苏张了张嘴,又把脑袋垂了下去。
“那就别说了。”
她此时也不想听,无非是让她再也不要说这些话了,对自己的名声不好诸如此类的话。
紫苏咬了咬牙,抬起头道:“刚刚陈姑娘又提及陈大人的玉佩,姑娘可有觉得眼熟?”
又是玉佩,她定找机会砸了它不可!
“又不是我的玉佩我怎会眼熟?”
“是,不是姑娘的玉佩,可是是姑娘给的啊。”
温久脚下一顿,眉头微微皱起。
此时一头雾水,那块玉佩怎会是自己的呢?
自己从未有过这块玉佩,更别说给陈恕了。
“姑娘怕是忘了,四年前姑娘在西市给过一人玉佩,还让他去找老爷。”
温久心中暗忖,确实有此事没错。
那日大雨倾盆,自己戴着帏帽,被滑下的雨帘遮挡了所有的视线,根本没看清那人的长相。
玉佩确实不是自己的,是紫苏的。
那次出门自己一时兴起,让紫苏在玉石铺里选了块玉佩,就当自己给她的生辰礼。
马车经过一处字画小摊,几个衣着不凡的男子正让人砸了那个摊头。
温久站在不远处,见那人不争不辩,只是默默地收拾着那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