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月黑风高装鬼夜。
温久深更半夜出门从来都是为了捉鬼的。
但今日不同,今日是为了扮鬼。
又是一夜百婴夜啼,做了亏心事的人一定在害怕。
温久几个翻身就到了怡红楼。
“啧,比起间阁,可不是差了一点半点。”
二楼左侧
不知紫苏是安排的线人有用,还是陆叙的锦衣卫更得力。
温久攀着屋檐一跃而上,指尖燃起一张符纸禁了房中的声音。
这样就算漪红在里面发狂,都不会有人觉得异常。
温久悄悄地在窗户纸上捅了一个洞,盯着漪红的一举一动。
此时她的耳里充斥着婴儿的啼哭声,若是意外流产,她只会感到遗憾难过。
至少不该是这样缩在墙角,脸上写满了绝望害怕。
温久给自己下了一道“变声符”。
好戏上演
“娘亲.我好冷啊”
漪红瞬间瞪大了眼睛,“谁谁在说话”
“娘亲.娘亲我好冷啊,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漪红猛地站起来身:“我不是你娘亲,我没有孩子!没有孩子!”
“娘亲,你不来看我,是不喜欢我么?所以你就杀了我是么?”
温久继续逼问。
“我没有!我没有杀你!你别来找我我求求你你别来找我”漪红双手抱头瘫坐回地上,“不是我不是我要杀你,是你来的不是时候。”
“娘我不怪你可是我好冷,你能来看看我么?我好冷啊娘亲我好冷.”
漪红这才红了眼,自从落胎之后,自己与刘全草草将他下葬,再没看过他一眼.
“娘亲对不起你.娘亲这就去看你,这就去看你。”
到底是漪红身上掉下来的肉,三言两语,她就忘了刘全的叮嘱,千万不要去看那孩子一眼。
温久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此时未到宵禁,街上来有些许人,漪红在路上走倒也不觉得有异。
除了神色有些许匆忙。
只是她并不是出城,而是弯弯绕绕,温久竟跟到了一个京中自己从未来过的地方。
这是一处府邸,准确来说,是荒废的府邸.
只见漪红左右张望了一下,轻轻推开了那扇大门。
一阵风从门内刮了出来,吹得温久的斗篷飞扬。
这是阴风。
此处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连个牌匾都没有.
温久警惕地看了眼门内,比门外更可怕的是这门内才是。
她见漪红走了进去,便不得不跟在她的身后。
若是往常,她定要回去再拿上些符纸再回来一探究竟。
此处荒草遍地,枯枝败叶落满陈旧的青石板路。
亭台楼阁虽早已坍塌,廊檐下布满了蜘蛛网,却依稀能够看出往日的奢华。
至少连太傅府,都不会有如此独辟蹊径的格局。
这亭台楼阁的的木工设计,根本就不是一般工匠能一年半载能完成。
此处必定是费了一番心血。
可这到底是什么显贵人家?
还未等温久思量好,不远处似乎闪烁着一点明火,还有人的哭声。
她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漪红。
还未等她完全靠近,便看到了那一处果然坐着一个婴孩。
它还未成形,连五官都还没彻底长出,四肢更是只有个雏形。
温久盯着他,只能看到皱皱巴巴的脸,嘴巴微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若不是它满身黑气,额间又嵌着一道红色印记,温久怎么也猜不到,这玩样儿竟然会是鬼婴。
可捕鬼令突然不亮了.
可明明在门口的时候,它却闪烁着异光。
与其他时候一样,只要靠近目标就会开始明暗交替才对。
为何此时会灭了?
难道是有人已经将鬼捉了?
可鬼婴明明就在自己眼前.
还是这宅子.有问题!
她下意识往周围看去,这宅子黑得像是要将人吃了,哪怕提着灯笼似乎都照不亮任何一处地方。
此处没有一个鬼影除了眼前这个,但为何总觉得藏了一万只鬼。
门口那阵阴风真真像是阴曹地府里吹上来的.
若是此处藏了鬼,为何捕鬼令没有半点反应,甚至会.熄了。
诡异。
还等温久理顺,漪红已经烧完手上的东西,准备离去了。
她看着那鬼婴,虽然没有长出眼睛,却还是用那张脸,似乎在看着漪红。
它知道她是谁,可惜她烧的东西终究穿不到它身上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