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前一日还是朝堂上的同僚,今日锦衣卫对自己下手竟然毫不留情。
陆叙走到旁边的桌子上,那上面摆满了已经沾了血的刑拘,
还有些见都没见过的器具闪着寒冷的幽光,甚是吓人。
“上官大人果然是硬骨头,竟然熬过了鞭刑和夹棍。”
“不过这在诏狱只是个开始,我手上这枚挑筋针可以精准地挑断你体内的筋脉,都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这针也不知道能不能穿进大人的这身硬骨头里。”
“哦对了,还有这一身铁甲,若是将人装进去,再灌入滚烫的热油,不知大人受的了受不了?”
陆叙还未说完,就听到铁链突然一声响动。
上官延早就听闻陆叙此人心狠手辣,进了诏狱的门毫无人性可言。
他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露出了惊恐的眼神。
“陆叙,你.不是人。”
上官延咬牙切齿道。
“上官大人,你私下勾结官员暗查前太子身故事件,有何目的?是对先帝的交代不满意么?”
“还是说,你想借此话题造谣生事,污蔑圣上,企图造反?”
陆叙走到上官延面前,盯着他的脸眼神森寒。
“还不快说!”
一声呵斥,连旁边的犯人都抖了一抖。
“陆叙,前太子死得蹊跷,那也是你的舅父!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真相么!”
太子府三百多人一夜之间被灭,先帝悲痛欲绝将此事交给当时的六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圣上。
此案牵扯一国之本,且是全门被灭。
连五岁的小皇孙都没能幸免。
历时三个月之久,竟只得出了一个他国死士屠杀太子满门的结果。
而那时我朝兵强马壮,京中更是有人日夜巡护。
妄想进入太子府杀人,简直是异想天开。
可先皇却信了,还下令不准再查此事。
不久便封了六皇子为太子,撒手人寰后,如今的圣上继位。
“不想,本司只知道,该查的查,不该查的不要查。”
上官延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听起来像是痛极了。
“长公主与驸马如此周全良善,你却是.半分都没有学到!”
“你如此为人,温太傅真是瞎了眼才会将女儿嫁给你!”
陆叙露出阴狠的表情,一针扎进他的手腕,稍微用了点巧劲。
上官延凄惨的叫声响彻了整个诏狱。
陆叙嗤笑:“还以为有多硬的骨头呢。”
“大人好好在这儿想想,到底还有谁和你一起企图调查此事,如实说来我保大人不会太痛苦。”
说完他便离开了诏狱,没有再回头看上官延一眼。
圣上似乎对前太子之事尤其敏感。
陆叙垂着眼眸,看着自己沾满了血的手。
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那一袭红衣的女子。
她定是不喜自己这般所作所为的。
陆叙从卫蜀出来,身上还有未散去的血腥味。
药铺的人早就将信送到了楼伍手上。
诏狱有些嘴硬的犯人,还是要自家大人亲自审的。
见陆叙出来了,楼伍赶紧将信双手递了上去。
“大人,这是药铺送来的信。”
陆叙刚想伸手接过信,看到自己满手血迹手下一顿。
“先净手。”
楼伍垂眸跟在陆叙身后,大人对温姑娘,大概是情根深种了。
陆叙坐在书案前打开温久的信,嘴上不自觉露出了笑意。
「大人,见字如面,有事相求,想进牢房见一人,望大人答应。届时瓜果蜜饯,任君挑选。」
瓜果蜜饯可还行。
这京中还未有人敢贿赂自己。
心里想着瓜果蜜饯不屑一顾,嘴上却已经让楼伍去查周了然是否被关在牢里了。
温久手上揣着陆叙的回信。
这人能处,午时送出去的信傍晚就有了回信。
县衙的大牢和诏狱还是有所不同的。
进了诏狱的人多半是出不来了。
可这县衙的牢房,至少有人还可以大喊大叫。
“我真的是来捉鬼的.你们相信我.”
温久才刚刚走进牢房,就听到了熟悉的叫喊声。
陆叙跟在身后看着温久一副寻找的姿态,似乎是十分关心的人。
“小十!”
温久突然看到了一个身影,赶紧跑了过去。
看着里面关着的那个脏兮兮的人,这不是自己的十师弟又是谁?
“九师姐!”
周了然赶紧从站了起来,看到温久的脸差点哭了出来。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