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岭南的太阳很暖和,顾氏一般都会在院子里晒太阳,沈赟和沈安两人也是在院子里放上蒲团,坐在上面修炼内功。
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顾氏纳闷了,相公和闺女才去县衙没多久,这就回来了?”
沈卓云先下马车,“陈大哥,阿之,请进。”
顾言之看着眼前的三进院子,暗暗点头,看来他姐姐过得不错。
顾言之和陈华缓步跟在沈卓云后面。
“云哥,你不是说和嘉儿去见朝廷派来的人吗?这么快回来了?”顾氏迎上来问道。
沈卓云含笑不语,将身子让开。
顾言之那张清俊的脸庞就这样出现在顾氏面前。
看着眼前熟悉的眉眼,顾氏一时间楞住了,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发现来人真的是她弟弟时,眼泪夺眶而出,微微颤抖嘴唇嗫嚅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十几年过去了,当年那个爱跟在她后面的小男孩已长成了一个英俊伟岸的男子汉。
顾言之上前一步,唇角含笑。
当初京城有不少人在背地里笑话他们清平伯府又蠢又傻,好好一个千娇万宠长大的高门贵女就这样嫁给一个毫无靠山,与父亲断绝关系,还被迫远走他乡的孤儿,其日子之艰难可想而知。
他们虽然相信沈卓云的人品,可心里还是很担心姐姐背井离乡过得不好,受了委屈也没人给她撑腰,如今看来,姐姐过得不是一般的好。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岁月似乎没在他姐姐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依然貌美如,高贵优雅。比起京城和她一般年纪的贵妇还要保养得好,眉目舒展,幸福溢于言表。
要是让京城那些笑话姐姐的人看到,估计他们的酸水都要淹没护城河了。
“姐姐。”
“小弟。”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饱含着泪水。
一别数载又相逢,岁染相隐相荣。亲情是斩不断的血脉,即使多年未见,依然一见如故。
一行人随着沈卓云落座。
沈浩在练武场学骑马和射箭,听到下人说自家小舅舅来了,赶紧回去洗漱过来见人。
沈赟和沈安一人牵着沈嘉的一只手,眨着萌萌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顾言之。
“见过小舅舅。”
“见过陈伯伯。”
顾言之和陈华看着眼前极为出色的四个孩子,眼框再一次红了。
顾言之激动得语无伦次:“好!好!好!都是舅舅的好外甥。不枉舅舅几千里远给你们带来了礼物。”
顾言之拍拍手掌,他的两个仆人从马车上抬了一大箱礼物下来。
随着箱子的打开,简直要亮瞎在场除了顾言之之外所有人的眼。
孤本,几套名贵的文房四宝,精致笔筒,羊脂白玉玉佩,赤金红宝石步摇,镶珍珠蝴蝶金簪,红翡翠滴珠耳环,珊瑚手钏,整套蓝宝石头面……
陈华是不知道沈卓云在岭南的,也没想到会遇见他,便没有准备礼物,给了他们一人二百两银票:“伯伯没想过会遇见你们,就没有给你们准备礼物,只能给银票这样的俗物你们当见面礼了,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四人恭敬的接过银票行礼道谢。
顾言之见他们的礼仪规矩都很不错,便想着考考他们的功课:“浩儿,过来,舅舅考考你的功课?你的功课都学到哪里了?”
“四书五经,八股文都学了。”
顾言之和陈华都看向沈卓云,沈卓云含笑点头。
顾言之眼前一亮,将问题一个又一个抛出来。
沈浩不但对答如流,对顾言之所提的问题还一针见血的给出解决方案。
顾言之暗暗心惊,他虽然学问不怎么样,加之喜欢巧匠,是靠恩荫得的六品工部主事一职。
但他从小在京城长大,受的教育也是最好的,在工部任职也有两年,可他一个二十五岁的大男人竟然考不过一个十三岁的男娃。
难道他外甥和姐夫一样天赋异禀?
顾言之本就是随性的性子,对陈华道:“陈大哥,你来考考浩儿?”
陈华在旁边也是啧啧称叹,“好啊!我正有此意。”
陈华是二甲进士出身的官员,又在工部当官好几年,问的问题要比顾言之的犀利许多,但沈浩还是回答出来。
这一下,彻底将顾言之和陈华惊到了。
两人不信邪,接着又问了沈嘉,沈赟,沈安一些问题。
沈嘉在他们话音刚落,便回答了问题,沈赟和沈安要稍微想一下才回答。
顾言之感慨道:“姐夫,姐姐,你们是怎么教孩子的啊?为何个个都如此优秀?”
陈华猛点头:“我也正有此疑问?”
沈卓云和顾氏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回答。
沈卓云平日里教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