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呆呢?”阿韵注视着江可期呆滞的眼神,眯起眼皱了皱眉,挥挥手将她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江可期眨眨眼,随即不好意思地笑道:“想起以前的事儿了。”
阿音静静瞧着她们,自顾自侧着身子坐下悠悠扇起了白玉柄折扇,江可期瞧见那折扇忽地眼眸一亮,一看就是上等货色,激动地连忙问道:“姐,我才看出来你这扇子真好看,我怎么从来没见你用过?”
阿音还没来得及开口,阿韵快她一步抢答。
“你当然没见过了,这扇子到这儿也才一个月。”阿韵媚眼如丝向着江可期纤眉一挑笑的意味深长。
“哦~”江可期瞬间明白,忽地将耳朵凑近,好奇的八卦,“谁呀谁呀?”
阿韵慢悠悠翘起指尖不紧不慢地吊着江可期的胃口,给自己斟了一盏茶才肯继续说。
“你阿音姐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小时候家里定了娃娃亲,城北许家三公子是她的未婚夫,后来你阿音姐充妓之后两人便再没了联系,婚事也不了了之。”
她抿了一口茶,忍不住叹了口气,替阿音惋惜,接着又道。
“一个月前他提着你姐以前爱吃的桃酥突然就找到了这里,点名见了阿音一面,留下这玉扇便走了。”
阿音打量着手中沉甸甸的玉扇眼波流转,多年往事在眼前浮现,“这玉扇是当年订婚之物,他此番前来告诉我他要考取功名为我脱籍......”
“不过是少年的意气用事罢了。”阿音轻叱一声,转手合扇,眸色黯然。
时过境迁他们早已断了缘分。
江可期睫羽轻轻扇动,八卦的心更激动了,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少年?他比姐姐你要小吗?”
“十九,比你姐姐小五岁,明年他及冠。”阿韵轻轻笑着再次替阿音回答。
许三公子的母亲与阿音的生母是闺中密友,两人年轻时约定如果生的一男一女就给他们订婚,两家门当户对实力相当。
阿音的生母虽然为妾,但是许三公子的母亲却不在乎,反倒觉得能拉她们一把,许三公子出生后,很快就定下了婚约,那玉扇正是当时许家送给阿音的订婚礼。
从前这玉扇都被高高供奉,见得却碰不得,当时许三公子小小一个,矮上阿音一大截,他却曾拉着阿音的手指高仰起头指着玉扇信誓旦旦地向她承诺,“等我长大了就娶容儿姐姐过门!”
时过境迁什么都变了,没想到当年的小孩儿还没忘记自己的承诺。
十年前家破人亡,玉扇随之消失,当年她看得见摸不着的玉扇,竟又奇迹般回到了她的手里。
江可期皱了皱眉,她疑问的声音骤然打断了阿音的回想,“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他现在才来找姐姐?”
她转眸看向江可期笑的无奈。
“那天他信誓旦旦的来跟我说,家里答应他只要他金榜题名就同意娶我回去,他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幼稚,罪臣之女戴罪之身怎么入得了他许家大门?”
阿音托头玩转玉扇,低眸苦笑,她虽竭力压制翻涌的情绪,江可期还是看出了许家三公子对她来说非比寻常。
十年过去竟然还有人记得她,记得她的名字记得她的喜好。
“不过是骗他一时的手段罢了。”阿音无声叹气将玉扇轻扣桌面,“小时候我娘不让我碰它,怕我弄碎了就攀不上许家的高枝,这玉扇也就这样嘛。”
阿韵伸手将玉扇摸了过去,阿音转眸盯了一眼转头又装作若无其事,阿韵与江可期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的笑了。
“不过退一万步讲,许家准你姐姐进门为妾,你姐姐这性子也绝不会屈服的。”
阿音闻言嗤之以鼻,“妾跟家养的牲畜有什么区别,我何必作贱自己上赶着受辱?在这儿除了恶心都挺好的。”
江可期跟着点了点头,妾的地位与她之前想象的不同,地位实在是低,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受宠还算好,一不受宠就会被正妻连本带利的收拾,很惨。
但是江可期她想,阿音说了谎,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她很在乎那玉扇,与其说很在乎玉扇不如说,她在乎那个许三公子。
他敢娶,她也不敢嫁,她总是觉得自己身子脏,江可期和她认识这么久,她从来都不碰江可期一点,生怕自己的肮脏气玷污了江可期。
阿韵表态道:“你不走我也不走,你若是走了我独留也没意思。”
阿韵和阿音进来的时间差不多,一人喜静一人喜动,一人抚琴一人跳舞,再加上两人出挑的容颜,引得无数人因为她们慕名而来,彼此互为知己。
“看来姐姐你也有相好啊?”江可期转眸看向阿韵,挑挑眉嘴角高高翘起,“瞒着我是吧?”
“去去去,说这话见不见外?你姐姐我才色一绝多少人上赶着要娶我,我只需勾勾手指男人就为我神魂颠倒。”
阿音瞧着阿韵眉飞色舞嘚瑟的样子,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