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万分忐忑地坐在厅堂内,摸不清岑吟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你们说……会不会是……被发现了?”
一人小心翼翼地提道,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其他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没说话,整个厅堂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二哥,你倒是说些什么啊。”
五长老焦急地看向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岑沐天,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现在就只有你能救我们了。”
岑沐天也很头疼,皱着眉道:“我那时便与你们说过后果,偏偏你们全当耳旁风。如今你就算是要让我拿个主意,我这也拿不出啊。”
他那女儿,他自己看了都有点发怵,更遑论替他们说话。
“二弟,你再怎么说也是她爹,怎么就拿不出主意来了?”岑修明却不以为意。
岑沐天看着众人的目光,一时间有些尴尬地下不来台。
他能说自己当初也是被灰溜溜赶下台的,处境并不比他们好多少吗?
偏偏这些人很是信任他,一个接一个地附和起来,像是有了什么保命法宝。
“对啊,有二哥在我们还怕什么?”
“就是啊,她岑吟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天塌了还有个高的顶着呢。
岑沐天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满脸的有恃无恐:“……”
有时候一个人也挺无助的。
真想拿个什么东西把他们的嘴巴给封起来。
他们不怕死,他还想好好地颐养天年呢。
今天他就不该来。
正头疼着,就听见外面一道漫不经心的嗓音:“诸位在讨论什么呢?这么热闹。不如也让我听听。”
周围立马就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每个人都像是嘴巴贴了封条一样,半点声音不敢出。
互相对视的瞬间,面上均露出苦涩。
岑吟踏着风走进来,红衣似火,一如既往的光艳逼人。
她眉眼带笑,先是看了岑沐天一眼,又扫视到众人身上:“都来了啊?也好,不用我再一个个去叫人了。”
岑沐天感觉她那眼神就像凉飕飕的一道冷箭,直将他穿了个透心凉。
众人更是噤若寒蝉,被她看的头皮发麻,低着脑袋一句话不敢说。
忽然,不知道有谁鼓起勇气打破了这份沉寂,一人小心翼翼地抬头,讨好至极地冲她笑:“您今天不是要出发去修真学院吗?怎的突然将我们叫到这里来。”
主打的就是一个装傻充愣,毫不知情。
岑吟不禁轻笑出声:“家里出了事,我怎好就这样甩手离开。”
众人面上均闪过一抹异色,但又很快掩去,连忙有人试探道:“是……是为了何事?”
岑吟瞥他一眼,嘴角轻勾,问:“你们消息不是挺灵通的吗?怎么,猜不到今天我是为了什么事来找你们?”
“您不说,我们又怎么知道呢。”
几人讪笑着,继续装傻充愣,实际上却已经紧张到汗流浃背。
“岑连。”
岑吟忽然喊道。
候在外面的岑连立马便走了进来,看了众人一眼。
“你来跟他们说说,今天究竟是为何叫他们来这里。”
岑连顿了顿,应声道:“是。”
而后直起身看向众人,面色冷厉:“岑敬和岑云吃里扒外,私通春风阁,偷偷与他们传信,其罪当诛!”
众人面色一白。
还真是因为这事。
岑云和岑敬反应过来,连忙从座位上走出,吓得双膝跪地,面色苍白地看着岑吟,叫冤道:“家主,我们是被冤枉的啊!”
“我们为岑家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一直尽心尽力,不敢有半分懈怠,忠心日月可鉴,又怎么会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
似是想到什么,他们连忙指向岑连,大声喊道:“是岑连,一定是他看我们不爽,所以故意加害于我们!”
岑连都忍不住笑了,扬手便将一沓信纸丢在地上,眼里满是轻蔑和嘲讽:“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想抵赖?!”
“春风阁的人迄今还被我关在牢里呢,你们要是再狡辩,我也不介意把你们一起送进去,给我的刑具喂点血。”
两人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面色“唰”地一下惨白。
他们嘴唇不住地哆嗦着,不再狡辩,而是一下又一下地重重往地上撞,直把额头砸的鲜血淋漓:“我们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做出来这种事,求家主这次饶了我们,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像是想到什么,他们又补充道:“我们知道我们这样的行为死不足惜,但是现在岑家正是用人之际,家主您宽宏大量,念在我们初犯,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饶了你们,可以。”岑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