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皇帝身边的一个宫人,手上小心翼翼地捧着几本表面朴素,毫无装饰的书籍,缓缓地走上殿前,然后恭恭敬敬地呈给了高坐在宝座上的皇帝。
皇帝慢慢地伸出了手,轻轻地拿起了其中一本书,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探究。
他轻轻地翻开了书页,待皇帝看清楚书籍,勃然大怒,他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扭曲,额上青筋凸起,眼中闪烁着怒火。他将那本看似平平无奇,内却“大有乾坤”的书用力地扔向叶佳音,口中怒斥道:“逆女,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不仅画出如此伤风败俗的画作,还敢污蔑你姐姐!”
“不,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叶暄妍做了手脚!不可能……一定是她!”叶佳音声嘶力竭仍在狡辩,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叶暄妍。
“佳音公主,臣都看不下去了,明明是姐妹,何故要如此算计,”亘秋来到叶暄妍身边,毅然跪下,“恕臣直言,若臣没有看错的话,这画轴轴头上刻着二字——佳音……不正是佳音公主名讳……长公主殿下如何能做手脚——”亘秋的言语铿锵掷地,仿佛一锤定音。
“不,不可能!明明是……明明——”叶佳音从亘秋手中抢过画轴,不可思议的看着轴头,不可能!她明明记得,轴头上刻着的是茉莉花!为何会是她的名字?
叶暄妍也是一惊,她差点忘了,这幅画作是拿她宫里专用的画轴所作,轴头上刻有茉莉花图样,只是此刻并不是茉莉花,结合着刚刚亘秋偷偷的运用灵力,叶暄妍心下了然。
只是——叶佳音的专用画轴上也并不是她的名字,他不怕被拆穿吗?他为何要帮自己?
事实证明,叶佳音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再管这些细枝末节,她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喊着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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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暄妍侧目,看向席间的云妃,正兴致勃勃的看着这场戏,丝毫没有要开口求情的意思,好歹是自己名义上的养女,也如此不关心吗?
叶佳音跪在殿内,满脸泪痕,不住地求饶。而云妃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不停的饮着美酒,一言不发。身边的宫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对云妃的冷漠态度感到惊讶和不满。
“云妃娘娘,佳音公主好歹也是您的养女,可是犯了大错,您怎么一点也不关心呢?”一位宫人忍不住问道。
云妃抬起头,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说道:“我为什么要关心她?她不过是我的一个养女,又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云妃笑了笑,说道:“你们以为我真的在乎她吗?她只是我用来争宠的工具而已。现在她犯了错,受到责罚,也是她咎由自取。”
宫人们听了,都不再说话。她们知道,云妃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牺牲任何人,更别说叶佳音还是玉氏的孩子。那她这人就成了云妃手中的一枚棋子,被随意摆弄。
殿内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云妃却依然毫不在意。她转身离开,留下了叶佳音在殿内哭泣。宫人们看着她,心中充满了同情和无奈。不过今日之事,也是她咎由自取。她们知道,叶佳音在云妃的手中,注定是一个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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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朕的好女儿,小小年纪不但画出如此有辱斯文的画作,还意图污蔑自己的姐姐,好得很!”皇帝拍案而起,“来人将叶佳音带下去,杖责二十,面壁思过六个月,没有朕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探视——”
“父皇,儿臣没有!父皇——”叶佳音的叫喊声凄惨而绝望,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她试图挣脱宫人的拖拽,但她的力量太过弱小,只能被越拖越远。
父皇站在殿中,面色冰冷,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他看着叶佳音被带走,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不能让这个不孝子再胡闹下去了,他必须采取行动,维护皇室的尊严和权威。
叶佳音被拖出了殿门,她的哭喊声在走廊上回荡。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她知道今日之事后,父皇恐难再正视她。
叶暄妍静静地跪在那里,眼神凝视着身侧的亘秋,心中思绪万千。她的目光黯淡,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而亘秋则静静地陪伴在她的身旁,一言不发,叶暄妍真的看不懂他。
“你们二人快起来吧——”皇帝回过神来,看着地上仍跪着的两人。
“妍儿,让你受委屈了——”皇帝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奈。
“无碍,妹妹年龄尚小,不懂事,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教好……”叶暄妍说着又是一股悲伤劲儿涌上面容。
“哼!与你无关,是她品行有问题——”
“不瞒父皇所说,儿臣今日确实是准备了礼物赠予离国使者——”叶暄妍自然是没有忘了正事。她微微欠身,面上带着最标准最优雅的微笑。
皇帝许是累了,他靠在龙椅上,以手支颐,闭眼听着叶暄妍的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他才大手一挥,算是恩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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