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桧预料的一样,大宋整个淮西地区乱成了一锅粥,即使有过去的大佬张浚在,也完全没有办法整合整个淮西地区的防务。
张俊守淮南西路,他喜欢采用定点防御的政策,依托着各处的坚城,节节抵抗,抵御着金人的入侵。
而韩世忠则更喜欢弹性防御。他将兵力集中在一点,等待金人进攻,在金人的进攻军队和后方的大军脱节的时候,他集中兵力打歼灭战。
这两种不同的战法必然会导致两个人的矛盾。
张俊认为韩世忠这样做是很不责任的,比如他在定远城的防御就困难,因为他防线的右翼是淮南东路的滁州,而韩世忠早就将这里的防御撤退的一干二净了。
而韩世忠认为张俊老是在坏他的事情,他想将金人的军队引入多山的滁州,来消除金人的骑兵优势,但是张俊在定远城的重兵让金人不敢放心南下。
张俊认为韩世忠必须要补缺口,而韩世忠认为张俊必须要撤走定远的守军,让金人的兵力南下,让他们离开平原地带。
这样的官司直接打到了张浚那里。
当这两个人的文书到了张浚那边之后,张浚也不能决断,因为这两个人在文书中的措词写的非常的强硬,看上去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
张俊在文书中称韩世忠是只顾胜利的冒险主义者,韩世忠称张俊是一个贪财小人,只会消耗战的蠢货。这两个人对于战略战术不同的看法再加上他们的政见和阵营都不同,造成了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差,或许只比过去日本的陆军马鹿和海军八嘎之间的关系好上一点。
过去带过兵的张浚知道,要调和这两个人的关系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将这两个人叫他一起,他要用自己的威望调和这两个人的关系。
同时他心中也对秦桧有着深深地忌惮,因为从一开始,秦桧就认为这两个人之间一定会闹起来,才将他拉到淮西防御总使这个位置上。
张浚思考了自己的言辞,修书两封,请两人到扬州相见。
“这个张浚,真是十足的蠢货。”张俊收到了书信之后随手扔在了一边。
“爷爷,张德远认为韩郡王的策略是正确的?”询问张俊的是一个年轻人,他是张俊的孙子张宗元。
张俊的五个儿子的才能平平,但是他的孙子张宗元却深受张俊的喜爱,认为他是有能力继承张家的人,所以这一次出征特点将他带到了身边亲自调教他。
张俊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张浚的书信给了张宗元看。
张宗元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书信道:“张德远毕竟远离朝堂太久了,他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独掌大权的人。”
原来张浚的书信虽然言辞比较客气,但是其中处处表现出他是张俊上司的意思,他希望张俊马上离开自己的军队,前去扬州和他一会,共同商讨接下来的防御事宜。
同样接到张浚书信的人还有韩世忠,他接到张浚的书信也非常的不高兴,因为张浚的书信也充满着文人的优越看,看不上韩世忠这样的大老粗。
不过最终,不管是张俊还是韩世忠都按照了张浚的命令,前往了扬州。
这两个人在张浚的府邸外碰上了,出乎意料的是,这两个人完全没有发生争吵,虽然说两个人之间没有打招呼,但是看上去关系却突然缓和了不少。
张浚并没有迎接他们,而是早就在议事厅等着他们,在见过礼之后,他开门见山的说道:“上一次我和你们相见还是在黾山,那时候岳元帅和刘元帅也在,老夫还记得和你们共同商议伐金事宜的事情。”
张浚的话语让韩世忠和张俊脸色都变了,世事境迁。那时候张浚正是权力的巅峰,他有足够的权力和地位指挥那些元帅。
“那一次我记得您还深受陛下的信赖,相权和军权都掌握在您的手上。”张俊的话语不怎么客气,他言语之中的意思很是明确,那就是张浚已经不是过去的张浚了,他要明白自己的地位。
“我是陛下亲自任命的淮西防御总使,即使是秦桧,他也认为这个位置非我不可。”张浚说道。
“嘿!”张俊对于张浚的话语不可知否,很明显,张浚没有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
“我说,张俊,您要尊重德远,他可是我们过去的上司。如果他说的话有道理我们应该听。”韩世忠的话语其实也不太客气。
“你们两个,不要忘记了老夫现在是你们的上司。我们是大宋的臣民,我们要为大宋献身,而不是为了自己的小利斤斤计较。如果你们这个样子,我一定会上报陛下。”张浚恶狠狠的威胁道。
“我的防区在淮南西路,又不在扬州,如果张浚你对于我的防务不满意,你可以亲自来指导工作,而不是坐在扬州打嘴炮。”张俊说道,他后台是秦桧,或者更为准确的说,他盟友是秦桧,压根就不怕张浚。
“我好怕,我连秦桧那个家伙都不怕,我还怕你张浚,当年淮西你弄的一团糟,只知道争权,和那个秦桧有什么区别,你过去的那些门生比你好的多。”韩世忠也说道。
张浚从来也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失败过,他认为自己知兵,又是文人出身,他是大宋的擎天巨柱,最终被害于小人之手,这一次本是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