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弼的行为简直就像战书,因为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行动,甚至还派人送了一封信给孙权,上面写了一行大字:“我想要渡过长江,直捣临安。”上面还附有他渡江的时间。
“金人太小看我们了,完颜宗弼太托大了,他就不怕我们的袭击吗?军队渡江的时候肯定会特别混乱的,如果我们能够抓住这个时机,一定是一场大胜。”韩彦直说道。
“我的父亲曾经说过兵法有云:‘兵半渡可以击之’,金人这一次太托大了,陛下你绝对有办法可以袭击他们。”岳云和韩彦直想到了一块,那就是趁着金人渡江的时候袭击他们。
不过当他们说完自己观点的时候孙权并没有第一时间表态,而是沉吟了起来。
“陛下,时间不等人,我们完全可以趁着夜色出发,将我们的舰队转移进入皖口,金人会防备我们从长江的下游而来,但是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会趁着夜色去他们的上游。”韩彦直说道。
“这是一个好办法,陛下是我唯一一个见到有夜行水军的能力,完颜宗弼绝对想不到我们还有这样的招数在。”岳雷附和了韩彦直的说法,“对了,而且这样做还有一点好处,如果我们从现在的地方去偷袭金人,我们是逆水而上。而从皖口偷袭金人我们则是顺江而下,船借助着水势,可以发挥很大的威力。”
“这个时代的人真的是不会打水战!”孙权在心中吐槽说,岳雷和韩彦直直接将水军当做了骑兵,将水流的方向当做了山的高低,顺水就是从山的上方往下冲,逆水则是爬山。
但这两种是不一样的兵种。
“我们不能这么打,这样根本赢不了。”虽然孙权的DNA之中已经没有了东吴人打水战的基因,但是他的心中却非常清楚的知道该如何打。
郁宝芳的计算一点也没有错,突袭是可以占到一时的便宜,但绝对不会赢得最后的胜利。
“那我们该如何做?”韩彦直问道。
“堂堂正正,在正面击败金人。”孙权说道。
但是这时候的韩彦直却反而说道:“陛下,这些玄武池水军是我亲自训练的,陛下身系着大宋的安危,不能冒险,更何况我的父亲曾经告诫过我,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保护好陛下,如果列阵而战,我愿意代替陛下出战。”
韩彦直的忧虑只代表了一件事情,他还是对于正面作战的信心不足。
“凡是两军对阵,胜负在于将领的能力,而不在于士卒的多寡。你们听闻完颜宗弼在水上的用兵,怎么能和我赵构相比呢?在陆地上或许我不如他,但是在水上我绝对不会惧怕于他。”
“兵法所说防守方只需半数兵力就可以抵挡数倍敌军,这指的是平原作战。在水上作战的时候,胜负取决于士众是否勇敢、水军进退是否一致。现在敌方的完颜宗弼既没有指挥才能,而他的副将郁宝芳也不勇猛更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
“况且他的士卒不会打水战,又千里迢迢,长途跋涉,人马疲倦困乏,我赵构和诸位将军,北面濒临大江,南面倚靠山陵,以逸待劳,以主制客,这正是百战百胜的战局。即使过去的完颜阿骨打亲自前来,尚且不用忧虑,何况只是完颜宗弼之辈呢!”
“好!”岳雷和韩彦直说道,听到了孙权的话语,他们绝对陛下从来没有如此高大过。
“来人!”孙权大声吩咐说,“待我修书一封给那完颜宗弼。”
孙权的书信上只写了几个字“你要战,便战。”
为了迎击北方政权的南下,孙权多次在濡须口和北方的政权激战,曹操曾经四越巢湖,只不过每一次濡须口不得寸进。而这一次同样为了保住南方的政权,孙权和他的水军又一次来到了濡须口。
等他们的军队到了之后,他们发现了早已经等候在那边的金人军队。因为孙权完全没有隐藏自己踪迹的打算,他的出阵声势浩大,完颜宗弼自然不会开始渡江。
当完颜宗弼很肯定今天孙权一定会来的时候,郁宝芳向他提出了建议,那个建议就是金人的水军不够精锐,在这个时候应该抢先布阵。
同时他认为金人应该扬长避短,濡须口中有一块小的陆地,叫做中洲,这里可以让少量的陆军立足,他建议完颜宗弼在这里布置一些弓箭手,来协助水军作战。
看到金人的布阵,不管韩彦直还是岳雷都认为应该先对付金人在中洲的弓箭手,因为这些人会对宋人的船队造成很大的杀伤。
孙权拒绝了这个提议,他认为:“蛮夷占据西岸,将战船列于上游,如果分兵进攻位于下游的沙州岛,无异于自取败亡危险。”
随即孙权开始了布阵,他的战列松松垮垮的,小船在前,大船在后,也有不少小船掺杂于大船之中。
看到孙权的阵列,完颜宗弼不禁叹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竟然认为这样的人竟然是英雄。”
因为现在金军的战船和他们的骑兵一样整齐,大船和大船排列在一起,小船居于大船的左右两翼,整个军阵严丝合缝。
如果将他们视为一支陆上的军队,那么金国就是军队的主力占据着中间,而两翼用轻装部队进行掩护。而宋人的军队则杂乱无序,主力和炮灰混杂在一起,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