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皓月当空。
星火大道旁的路灯被揉进月色,朦胧中混着一丝血气,刺耳的警笛从大道尽头一条隐在黑暗中的小胡同传来,那里熙熙攘攘围了好多人,警员拉起了警戒线,正在竭力疏散群众。
在昏暗的闪光灯下,隐隐约约能看出警戒线内躺了一名年轻男子,脖子以上血肉模糊,身上盖的白布已尽被血染红,整个躯体瘪下去,看来内脏也是不翼而飞。
突然,围观的群众中出现了一名高大英俊的男子,身着警服,眉间一股冷意,肩上赫然立着三条红白相间的杠,有眼水的群众立马小声呼喝:“别吵别吵!厅长来了!”
此人正是a城警视厅厅长陈雨润,白虎,肉食系s级alpha。
陈雨润蹲了下来,细细端详半晌,抬起头来对立在身边的小警员道:“又是草食系被杀害?”
小警员忙点头,他是草食系的麋鹿alpha,尽管不是第一次见,面对如此血腥的杀人事件还是不由得冷汗连连,声音都微微颤抖:“是的厅长,这周第三起了。”
陈雨润微微皱眉,乜了一眼隐在黑夜中的红灯街,阵阵吆喝似远似近的传出,沉声道:“二队三队集合!跟我进去。”
“是!”
二队三队的警员立马归位,陈雨润摸了摸腰间的枪,走进了这条a城食草系居民口中绝不能踏入的黑色禁地。
进入红灯街,这条外表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胡同,其实暗流涌动、鱼龙混杂。最明显的一点,在这个omega买卖不合法的社会制度下,这条街上竟当众叫卖食草系omega,有捆好的、关在笼子里的,甚至扒光衣服用铁链子拴上的,omega信息素在空中弥漫,无时无刻不再刺激着alpha的原始本能。
陈雨润越看脸越冷,他作为a城厅长,自小就接受严格的训练,对这类诱惑有着常人难以匹敌的抵抗力,但身后有些肉食系alpha警员已经开始眼神迷离,贪婪地呼吸着混合着草食系omega信息素的空气。
陈雨润严厉地瞪他们一眼,喝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忘了你们是a城的警察!”
被他这么一喝,警员们吓得抖了个激灵,立即立正敬礼,“是!厅长!”
陈雨润咬咬牙,一双琉璃色的眸子仿佛有星火碰撞,最终落到一座气势恢宏的酒楼前,推门走了进去。
楼内,映入眼帘的是众多“食客”,豹子、熊、老虎、狼什么肉食系都有,服务生们推着一道道装着兔子、麋鹿、牛、羊等草食系omega的“大餐”流窜于各个包厢前,食客们大声哄笑、推杯换盏,享受着人生极乐。
见他进来,前台金钱豹收银员赶忙把嘴里的牙签吐出来,一脸谄媚地凑到陈雨润跟前,陪笑道:“陈厅,今儿又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陈雨润沉了脸色,冷道:“杨进喜人在哪里?”
金钱豹眼睛咕溜溜的转,端出一副憨厚老实的面相来,“陈厅,您是知道的,我们老板这个点儿从来都是在碧香庭玩”
陈雨润讥笑两声,金钱豹以为他信了,正要兴高采烈地请走这尊大佛,不料头上一冷,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金钱豹吓得腿软,哭嚎道:“哎哎!陈厅!您这是做什么?饶命啊!”
陈雨润眉眼寒若八月霜雪,嘴唇上下碰撞,一字一句仿佛都想要了他的命,“撒谎!我今日下午还看他从码头拉了一批货,今晚拍卖会尚未开始,他敢在这个节骨眼儿出去鬼混?!”
金钱豹被他威压的跪在地上,哭的涕泪横流,陈雨润心里烦闷,只想把这腌臜之地一把火烧个干净,握枪的手渐紧。
“哎呦,陈厅!这是什么劲儿?想找我直接上贵宾室就是了,何必为难我手下的人呢。”
说话间,一个油头粉面、右眼上一道长疤的男子领着一帮人从楼上下来,为首的正是杨进喜,红灯街的地头蛇,草原狼alpha。
陈雨润“哼”了一声,不情愿地收了枪,冷道;“你知道我找你为了什么,今晚八点,红灯街口的杀人事件,是不是你手下的人做的?”
杨进喜早就知道他要这么问,却只是笑笑不答话,“这个问题嘛,陈厅不如先跟我上楼,我有好东西给陈厅看,等您享受完我再告诉您不迟。”
陈雨润冷笑一声,“我对你那些低级趣味没有兴趣。”
被他拒绝,杨进喜也是不恼,伸手过来揽住他的肩,陈雨润嫌恶地打掉他的手,杨进喜却又死皮赖脸地来抓他的手臂,硬是要把他往楼上拖。
陈雨润心里一千万个想把他枪杀当场的念头,可为了杀人案的真相,还是忍着冲动跟他上了楼。
到了贵宾室,杨进喜献宝似的拉开面前一个近三米高的大铁笼,陈雨润定睛一看,里面坐着一只长毛兔omega,小脸嫩乎乎的,还是个少年,手脚都绑了铁链,红着眼睛泪汪汪地看着他。
陈雨润对他售卖草食系omega早就见怪不怪,抱手冷道:“杨进喜,该看的也看了,交代吧,我耐心有限。”
杨进喜却是不急,煞有兴趣的把手伸进笼中,油腻腻地摸了一下小兔子的下巴,少年惊慌地往后躲,眼神求救的看向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