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柳如酥醒来时,陈雨润已经出去了。
小兔子揉揉红肿酸涩的眼睛,怔怔地看着身边空了的床铺,脑海里又涌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他已经记不清昨晚和陈雨润缠绵了多少次,只知道他一直在哭,拼命求饶,但陈雨润都没放过他,仿佛不从他咬的死紧的牙关里翘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会一直发狠欺负他到死在床上。
一想到他昨晚的态度和轻薄的言语,柳如酥又忍不住将头埋在枕头里哭了起来。
真傻,还以为陈雨润愿意陪自己出去过结婚纪念日,愿意宠着他任性的小脾气,就觉得他好像真的喜欢上自己了。
到头来,还是一个蛮不讲理的混蛋。
柳如酥挣扎着想从床上下去,可一动身体就像针扎一样难受,痛得他又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伏在床边泣不成声。
“滴滴滴——”
昨晚激烈运动下被主人残忍扔到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柳如酥看了一眼,是沐木。
他伸手捡起,颤抖着接了。
“喂,小兔子,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休假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怎的还想偷懒呐?”
听到沐木朝气蓬勃的声音,柳如酥默默叹了口气,道:“嗯,在家,我身体不舒服,今天不能来了。”
像是听出他话里的疲惫,沐木顿了顿,有些担忧地问道:“小兔子,你真的没事吗?”
他不问还好,这么一关心,柳如酥压抑的委屈顿时决堤,答话都不由得带了一丝哭腔:“没、没事,我只是累了,想、想休息一天,今天的工作多麻烦你。”
这下,沐木再傻都不可能听不出他的异样了,立马拔高了音量:“啧,这怎么昨天出去过节还玩得好好的,今天就哭上了?嗷,我明白了,是不是陈雨润那个混蛋欺负你了?”
柳如酥连忙否认,“没有,真的没有。沐木,你别问了,麻烦跟主任说我今天请假,罚款我会去财务那里交的。”
沐木气不过,感觉脏话下一秒就要破口而出,柳如酥赶紧挂了电话,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谁知他刚刚放下电话,想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会儿,手机又好死不死的响了起来。
柳如酥打眼一看,是陈雨润。
哼,不想接。
铃声很快断了,柳如酥气鼓鼓地背对着手机,仿佛真把它当成了陈雨润,傻乎乎地置气。
陈雨润一个没打通,孜孜不倦的又打了好几个。
终于,不堪其扰的柳如酥黑着脸接了。
“喂,什么事?”
陈雨润本来心存愧疚,觉得自己那么对小兔子确实于理不合,但他天生就不会道歉,就算真要服软,也是拐弯抹角,梗着脖子像头倔驴,呛得人家更生气。
于是再听到小兔子冷冰冰的声音后,本来就别扭的大老虎顿时炸毛。
“什么事?柳如酥,你居然还敢问我什么事?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怎么还不来上班?”
柳如酥哼了一声,呛他道:“陈厅长,你昨晚对我那么凶,我一只卑劣的草食系omega可受不住,现在疼的下不了床,没法儿去上班。”
陈雨润顿时哑口无言,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我不管,如果二十分钟后我还看不到你,从今往后你就不要来上班了。”
柳如酥真想给这个蛮横无理的大老虎一拳,冷冷地回了一个“嗯”,便迅速挂了电话,忍痛下床收拾。
二十分钟,他沐浴洗漱完甚至来不及吃个早饭再走。
一路风尘仆仆到了局里,柳如酥拖着酸疼的身子来了前台,伸出工牌就要打卡。
今天不是沐木值班,前台是一个新来的老大爷,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老大爷一脸趾高气扬地指指墙上的时钟,道:“小伙子,别打了,你已经迟到了,下个月再想办法拿全勤吧。”
柳如酥忍下满腔怒火,他现在不想跟别人扯皮,冷着脸坐电梯上了三楼。
推开熟悉的会议室,沐木正一脸不高兴地坐在工位上,气鼓鼓地瞪陈雨润,见他进来了,忙起身想说什么,又被大老虎一个眼神吓了回去,但还是用口型对柳如酥道:“来我这儿。”
柳如酥巴不得离陈雨润远些,立马快步移到沐木身边坐下,假装没看到陈雨润好像要冒火的眼神。
“柳如酥!”
柳如酥很乖巧地把资料和笔记拿到桌子上,对陈雨润笑道:“对不起陈厅长我今天迟到了,落下的工作我会补上的,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呃”
他这一套下来,陈雨润彻底不好发作了,再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他也不能当面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子一点教训。
哼,柳如酥,你能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对了陈厅,你刚刚讲到枪击案和杀人案的联系,具体是体现在哪些地方呢?”
鹿升恰合时宜的一番发问,顿时把空气中这浓重的火药味转移了一些,陈雨润清了清嗓子,终于是把目光从柳如酥脸上移开,沉声道:“从现场我们收获的线索来看,枪击案和杀人案绝对都是有组织的团伙作案,但经过我们的排查和追踪,发现这两起案件应该不是同一组织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