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看相厌么。
“这才好呢!”常戚戚嘀咕着开口。
这样才好呢。最好他讨厌自己跟自己讨厌他一般多。这样就会像她躲他一样躲着自己了。
若是这样,那她这辈子也不用担心在看到他受到惊吓了。
待到卿安的背影不见了。常戚戚这才走进了常臻的院子里头。
常臻坐在自己的院子里,手里还端着酒盏,抿着酒,看着天上的月。
秋日的月格外姣美,挂在天空就似硕大的鸡蛋黄。连月光都不是平日的银白清辉,而是带着暖黄的光晕。
听到动静,常臻低头看了眼走进自己院落的常戚戚,复而抬头继续看向天上的月。
“姑姑有事儿?”他问。
“我来是想问问你可知晓清浅哥哥喜欢什么?”常戚戚走到常臻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常臻有看向常戚戚,看着她坐在方才卿安坐过的椅
子上,没有多说什么。
“怎么,你要给清浅送礼?”常臻问道。
常戚戚也不藏着掖着,直接点头应声,“是啊。今日清浅哥哥让他的厨娘给我做了许多好吃的。我总要回赠些许给他吧。”
“只是因为他的厨娘给你做了好吃的东西?”常臻问常戚戚道。
“不然呢?”常戚戚被常臻这样一问问得有些茫然。不然呢?
常臻看着常戚戚这茫然的模样,有些无奈。至于那句难道不是你想要送他聊表自己的心意,而不仅仅是为了回赠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心里头为魏清浅心疼了一下。
常臻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念想了想,“你这样突然问我我也想不起来他喜欢什么。”
“使劲儿想想!”常戚戚催促道。
常臻听到这话,将自己手里的酒盏一饮而尽。然后放下酒盏,认真思索了片刻。转头看向常戚戚,“清浅是文人,平时好像上心的文房四宝。你要不送他一个笔墨或者砚台什么的?”他建议道。
“文房四宝呀。”常戚戚说着,然后自言自语喃喃
道,“笔?墨?纸?砚?”
“我知道了!”常戚戚嘀咕着,一拍大腿,“我送砚台罢!”
笔墨纸说用完就用完了,不如送个一直用不完的东西。”
常臻应声,“那姑姑准备送什么砚?”
常戚戚虽然平时读书没多认真,但是作为大家嫡女,文房四宝的头头道道还是很清楚的。听到常臻的话直接道,“既然要送自然送最好的歙砚。”
“歙砚?”常臻挑眉,“你送歙砚不如送他澄泥砚。”
“为何?”
“虽然都是名砚,但歙砚太过稀少了,你去哪里找?”常臻道,“澄泥砚不比歙砚差到哪里去,也是四大名砚。若是想要,花点儿心思总是能找到一块儿的。”
歙砚和澄泥砚同属四大名砚,其中上品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澄泥砚质地细腻,犹如婴儿皮肤一般,而且具有贮水不涸,历寒不冰,发墨而不损毫。凭着鄂国公府的地位,花点儿心思倒也能找到一两个。
歙砚就不同了。歙砚比澄泥砚更难得,是四大名砚之中顶好的。歙砚涩不留笔,滑不拒墨,瓜肤而縠理,金声而玉德。
想要寻得一块儿是难上加难。可不是有钱就能得到的。
“怎么不能找啊。”常戚戚倒是比常臻要豁达许多,“皇上的御书房不是就有一块儿歙砚么?回头我就问他要。”
常臻翻了个白眼,“那块儿歙砚是皇上特意派人去天目山好不容易寻得的,会给你,你做梦呢?”
“不给就撒娇。”撒娇耍赖皮这种事儿常戚戚是最为拿手的,“要是实在不给,我就跟他换嘛。”
“你跟皇上换?你有什么东西能给皇上 ?”常臻嗤之以鼻地说完,忽而停下。别说,姑姑还真有。
风调雨顺和天下的昌盛繁荣。是正是行傩礼后,巫主能给的。
只是这些是巫主本来就该给天下的。
除了这些,“姑姑你还能给什么?”常臻好整以暇地问道。
眼睛倒是不留情,直接盯上了皇上的歙砚。
“不知道,反正耍赖就行了。”常戚戚站起来,抓
了抓自己脑袋。“好了,我事儿都说完了。回去睡了。”
她说着,心里却是开始盘算起御书房那块儿歙砚了。
而另一边郑国公府里,自常戚戚走后,魏清浅就在书房里认真地看起来书。
秉烛夜读。
他以前是在礼部任职。礼部的事与工部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如今突然调任到工部,许多东西都不懂。
不似礼部,工部许多是要上手的实职。都是需要踏踏实实干活儿的。对于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魏清浅来说,要学的就格外多。
烛光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