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戚戚皱眉,然后目光又从博古架旁边的漏壶上溜过,摇了摇头,“…没有吧。”她不是很确定地开口。
其实她压根儿就没有好好去想魏玄成的话。
她实在觉得这些没有什么好问的。都是废话。
只是魏玄成毕竟是魏清浅的阿翁,而且这一次去游历之前,魏阿耶虽然是个和气的老头,可是没有跟她们这些晚辈多言的时候。
更多的时候也就是背着手冲着他们和蔼的笑笑罢了。
如今突然这么多话,她也没有立时去说甚。
就像是没有看到常戚戚的不耐一般,魏玄成又问道,“那你们家你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常戚戚喃喃,皱起了眉头,这话问的。
要她是个暴脾气就发作了。
有些不开心地抬头看了眼魏玄成,“魏阿耶这话问的,我们家怎么会有奇怪的人。”她家的人都好极了,没奇怪的。
上到她阿爹,下到府里的杂役仆子,对她都好极了。
哪儿有什么奇怪的人啊。
“那七七你有没有跟你阿爹说过你跟清浅的事儿?你阿爹是个什么意思?”魏玄成又问。
这问题跳跃的也太大了吧!前一刻问张三他妈死了没,下一刻就问李四家幺儿生了不。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事儿。
常戚戚不明白魏玄成的意思。
“哎!”常戚戚不知魏玄成的心思,只是长长一叹,“没说呢,我阿爹肯定知道啊。坊间的所有人都晓得的,他又不傻。”
说着,抬起头看向正要开口的魏玄成,”魏阿耶
你还有跟我阿娘有关的事儿吗?“
魏玄成本来想追问的是鄂国公府的事,话没有说出来听得她这样问,摇了摇头,“你阿娘…没甚说的了。我记不得太多。”
一听他说完,常戚戚就接话道,“那行,没了我就先告辞了!魏阿耶早些歇息罢,七七告退!”常戚戚说完,也不待魏玄成说话,捏着手里的信就跑了。
今天晚上的魏阿耶着实有点儿奇怪!
废话太多了。
不过奇怪不奇怪她不是很在意,只是话也忒多了些。她只想听她阿娘的事儿,没了阿娘的事儿她不耐一直听他说了。
常戚戚除了郑国公府的大门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了。冬月里的日子无星无月,除了大兴坊间里的六角灯之外就没一点儿光亮了。
自她年长之后,阿爹就不准她过子时出鄂国公府的大门了。她也不甚在意,没事儿她子时在家睡觉也
行,怎么会出去逛哒。
惜月和三千提着灯笼跟在常戚戚后头,快步地走出了郑国公府的门口。
一出门,惜月忽而就一把拉住了常戚戚的衣袖。
常戚戚奇怪,转头看向惜月,“怎么了?”
惜月没说话,抬着头看着空荡荡的坊间,脸色一变。
完了!惜月才想起来,方才她怎么忘记子时提醒娘子回去了!
常戚戚看着惜月变了的脸色,更是奇怪了,“惜月,你怎么了?“常戚戚奇怪,开口问道。看着惜月的神色,心里头不禁有点儿怕了起来。
惜月向来都是沉稳的性子,就是自己曾经在她面前被人南疆的人掳走,也不见她如此神色。
惜月没有说话,常戚戚拉了拉她的袖子,“别磨磨蹭蹭了,咱们赶紧回去罢…”她说着,心里头愈发怵了。
惜月一把拉住常戚戚,沉眼看着整个大兴坊间的街道。
常戚戚被惜月拉得死死的,动弹不得。转头看向大兴坊里头,虽然是黑夜,但大兴坊里夜间都是点满了六角宫灯的,要看多清楚说不上,但是视物还是可以的。
一扫,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但惜月面色古怪极了,看着大兴坊间,瞧了左又瞧了右。
这目光,分明就是在看着什么东西。
常戚戚被惜月这模样弄的心里更是发怵了。转头看向三千,“三千,你看到了什么了吗?”
三千提着灯笼的手不停哆嗦着,她看着坊间,白着小脸儿摇了摇头,“回娘子,什么也没看到。”
常戚戚看了眼她不停哆嗦着的手,“你没看到你抖什么抖?!”这抖的,抖得她心尖尖儿都在颤着!
“不知道呀…”三千说道,“我看这惜月着模样
好怕!”她看了眼惜月。
常戚戚也抬头看了眼惜月。惜月现在整个人都变了,本就狂妄的冬风将她整个人吹得鼓了起来,眸子里头渐渐泛起了血色,阴冷又威严地看着空荡荡地大兴坊间。
“狂妄孽障,竟敢来此惊扰我主!”惜月开口,语气缥缈却又似重锤,狠狠地砸在旁人的心上。忽而暴起的冬风扬起了她的裙角,吹得常戚戚几乎站不稳。只得使劲儿抓着惜月,才人自己不至于被吹飞!
而惜月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