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戚戚心上一痛,她想起来了,昨夜卿安被那女子杀死在她面前了!
她遽然抬头,不行!她要去晋王府!!
婢子看到忽而就直起身子的常戚戚,紧张道,“娘子莫要动,闾丘婆婆嘱咐了这些日子你要好好养着呢!”
常戚戚推开那婢子,不管不顾地就要出去。一下床就被那婢子挡住了去路,“娘子听话好不好?你才受了伤,身子正需要将养呢!”
“你走开。”常戚戚不听,推开了挡在面前的婢子就往外头走去。
婢子无奈,直接一抬手点在了常戚戚的穴位之上,“娘子。”她无奈极了,然后叹了口气,绕到了被自己定住的常戚戚面前,“听话,先把药喝了睡一觉再说其他的可好?”
常戚戚在鄂国公府都是横着走的,即使惜月会武功,这么多年也从没有将把自己怎样过,给她十个胆子
都不敢的。
似乎是听到了常戚戚的心声,那婢子摇头,“就是惜月太放纵娘子了,所以以后我都会跟在娘子身边。”
“你叫什么?”常戚戚说完,正眼看着那婢子。
“婢子名作木棉。”婢子恭敬地回道。
“木棉是吧。你先解开我。”常戚戚沉声说道,语气强硬。她现在脑子里想着的,还是昨夜卿安死在自己的面前的模样。一想到,心里撕裂一般的疼痛。
“娘子…”木棉语气无奈又祈求。
“解开。”常戚戚咬着牙齿,目光一瞬间阴鸷起来。
木棉之前一直在闾丘氏身边,如今才来常戚戚身边,也知晓常戚戚的性子。可是第一天来之后给她的感觉确实与她认知里那个人截然不同的。
一时间木棉怀疑娘子是不是昨夜有被人悄无声息地换了个芯儿。
于是她不为所动,看着常戚戚的目光认真极了。
常戚戚怒,“若是不解开,就滚出去,我不需要你
服侍。”她阴沉着脸说道,带着怒气。一有了怒气,整个人都有些不同了。那隐隐泛红的目光带着些许威严和不容置喙地狠厉。
木棉看得心惊,一时间连闾丘氏的嘱托都放到了一旁。她伸出手,解开了常戚戚的穴,“娘子是要去哪…”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常戚戚就已经绕过木棉大步跑了出去。
只剩下木棉一人端着药站在原地。
推开屋门,外头迎面吹来的风雪让常戚戚身子瞬时灌进了冷意。往年的每一场雪常戚戚都会开心得不行,拉着三千和惜月在院子里玩雪。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迟,足到年关了才下。只是此时的常戚戚却一点儿没有注意到,迎着风跑进了雪地中,然后就朝着院子外头跑去。
屋外漫天飞雪,寒意渗人。枝头的吹光了叶子的枝丫如今堆起了积雪。
晋王府和鄂国公府虽是邻居,但两个宅子都是许大的。要跑进出也不是一截短路。
“卿安呢?”常戚戚冷着个小脸儿问道,声音冻人。
门房先是一愣,也不知是为了常戚戚这一声称呼愣的,还是被她忽而的凌厉气势给吓愣的。
总之是愣了愣,才道,“王爷呐…在他院子里啊。”王爷伤得那么重,如今连床都下不了,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养着呗。
门房一说完就看着大步跨上阶梯的常戚戚,立马抬起手就去拦。
常戚戚刚上晋王府的阶梯就被守门的给拦了下来,“七娘子哎哟喂!”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常戚戚一脚给踹翻了。
常戚戚真要闯进府里头,一个小小的门房是肯定拦不住的。别说是门房,就是春生,甚至是听到下人来报说常戚戚闯进了府里直往卿安屋子而去,也没有拦住。
彼时的秦楠正在自己院子里看着兵书。今儿是初雪的天儿,他坐在窗下,脚边放着烧得正好的火炉。
他的院子就在卿安的旁边,听到下人匆匆来报说常
戚戚闯进了府里头。
眼中嫌恶一闪而过,“怎么让她进来了?没有给门房嘱咐?”
“嘱咐了的。”下人说道,“门房没拦住。”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拦不住,还有何用。”秦楠说道,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出了屋子。
常戚戚快步跑到卿安的院子里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垂手安静站在屋子门口的秦楠。他身上披着银灰色的大氅,目光淡似腊月里融了的冰水,带着凉意。
常戚戚直接走过去,站定在秦楠面前。
“让开。”她道。
秦楠不做声,站在屋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常戚戚。
常戚戚抬头,丝毫不惧地迎视这秦楠的目光。那目光除了似冰水,还似一口深井。深得望不到底。
只不过那目光里的厌弃和疏离却是浅显得很,让常戚戚一眼看到。
常戚戚见面前的人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