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红光散去后,姜柚发现她和俞瑶儿正身处于一个四四方方的牢笼里。
墙上画满了古怪而诡异的图案,一片密密麻麻的血红,看着邪气十足,像是什么不可名状的秽物一般,画成的时间应该不长,依稀还能闻见血腥味。
这牢笼里的阴气十分浓郁,几乎是与空气融为了一体,一呼一吸间,冰冷的气息入肺,挤压得肺部隐隐泛着刺痛。
俞瑶儿的意识刚恢复,一抬眼就看见了面前站着的姜柚,只不过打扮和气质与平时太不一样了,她第一眼时还没有认出来。
姜柚的目光蜻蜓点水般从她身上掠过,见她醒了,又转了回去。
俞瑶儿惊讶地眨了眨眼,不确定地唤了一声:“姜……姜柚?”唤完她又想起了傅听寒说的话,心里有些惊疑不定,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可刚一动,目光一转,那触目惊心的猩红就撞进了她的眼帘,吓得她一个哆嗦,差点没叫出声来。
在这种陌生又恐怖的环境中,俞瑶儿下意识地靠近了姜柚,虽然她们关系一直不好,但毕竟是认识,总归能让她安心一些。
她小声地问道:“姜柚,你怎么也在这里呀?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同样不知道这是哪儿的姜柚没说话,只紧盯着牢笼外,眼眸微沉,做出了随时防御和进攻的姿态。
只见一道身影慢慢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不出意料,是谢拾,他负手站在外面,伸长了脖子,半眯起狭长的阴鸷眸子,凶光乍现,那似毒蛇的目光,终于紧紧地咬住了姜柚。
“本来还想等我阵法大成之后再去找你们报仇,没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说着他又看了俞瑶儿一眼,脸上露出了病态的兴奋:“不愧是天生‘阴女’,以一敌十,足以填补阵法剩下的空缺了。”
俞瑶儿被他变态的笑容吓到了,下意识地往姜柚身后躲了一下。
谢拾开心地笑了几声,盯着姜柚,故作出一副纡尊降贵的模样说道:“既然如此,就让你荣幸地成为我阵法大成后的第一个牺牲品吧。”
姜柚的眉心微微动了一下,虽然还不知道谢拾的图谋是什么,但是看这样子,可以肯定跟墙上的阵法脱不了关系。
她冷漠地“呵”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个恶劣又嘲讽的笑,语气端得是十足的阴阳怪气:“让我成为牺牲品?你怎么敢想的啊?你这癔症持续多久了?看过医生嘛?医生怎么说?是不是说没治了让你赶紧回家洗洗睡吧,还是做梦来得实际些。”
姜柚一边说,一边暗中操纵着自己的鬼力,想试着看看能不能破坏墙上的阵法。
而那阵法却像是个无底洞一般,一触及它,它便将她释放过去的鬼力尽数吞噬了,引得血光更盛。
谢拾的面色有一瞬间的阴沉,很快又挂上了邪肆的笑意,他发现了姜柚的小动作,却也没管,只笑看了她一眼,就转身悠然地离开了。
无妨,反正他很快就要成功了,就让她暂且耍耍嘴皮子,白费一番力气吧。
姜柚果断地放弃了试探阵法,转而攻向面前的铁门,栏杆上缠绕着长着尖刺的荆棘,还扣着一把锁和一纸黄符。
黄符上的咒文一亮,她的鬼力和黄符的咒力就狠狠地撞在了一起,掀起了一阵惊人的气浪。
俞瑶儿的长发被吹得有些凌乱,搭配着她圆润的小鹿眼,不仅不显狼狈,反而还多出了几分惹人怜爱的脆弱感,
她也不知道姜柚在做什么,只以为她在焦急地转来转去。
俞瑶儿勉强恢复了镇定,她抬手捋了一下头发,笑着说道:“别担心,我出事的时候,傅听寒和宗忍都在,他们一定会来救我的,到时候,你也会没事的。”
“对了,我记得你好像一直很喜欢傅听寒,应该知道他身上有块家传的古玉吧,可以驱除邪祟,真的很厉害,他之前还给我看过。”
姜柚还在操纵着鬼力和咒力相抗,闻言微微挑了下眉毛,不动声色地看了俞瑶儿一眼,这个女主,有点东西啊。
俞瑶儿没注意到她打量的眼神,继续笑着说道:“宗忍的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就是我之前提过的童年玩伴。”
姜柚的鬼力一顿,猛地一击,将咒力砸退了三寸的距离。
“是吗?”她漫不经心地接了一句:“没什么印象呢,他很厉害吗?”
她倒是要看看,俞瑶儿能吹出什么花来!
有人聊天,俞瑶儿渐渐地更加放松了,用一种熟稔的语气说道:“他确实很厉害,其实他是个很厉害的道士,幼时刚认识的时候,我就经常听到很多人夸他。”
“因为他是天才,所以当时也有很多人嫉妒他,孤立他,他总是独来独往的,不爱说话,也不与人交际。”俞瑶儿叹了口气,浑身上下忽然散发出了一种爱与包容的气息:“不过我知道的,他心里肯定十分孤独,所以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跟他说上话,交上朋友,弥补了他友情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