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姜柚让九枝雪暂停了一下水镜的画面,挽着袖子出去把已经成了鬼魂的卫蠡打了一顿。
就这种究极渣男,之前是怎么有脸喊那么大声的!?
还夺妻之仇?
姜柚揪住卫蠡的衣襟,重重地给了他左脸颊一记勾拳。
还盛泽不配和你相提并论?
姜柚又给了卫蠡右脸颊一记对称的勾拳。
你特么也配说自己是真爱?
姜柚松开卫蠡的衣襟,当胸狠狠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卫蠡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一圈,还仰着头,十分嘴硬地叫嚣道:“你们懂什么?是我先认识的阿筠,是我先与她相爱,虽然我一开始接触她的目的不单纯,但我对她的爱是单纯的。”
他眼珠发红,恶狠狠地说道:“若不是洛芸从中做梗,若我一开始就有能力对抗父皇和盛泽,我与阿筠肯定会白头到老。”
“我蛰伏二十一年,攻破了大夏,如果不是他盛泽非要拉着阿筠一同赴死,阿筠的余生合该是和我一起度过的。”
见卫蠡这么理直气壮,姜柚的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我去?”
她刚要再动手,李长泽拦了她一下,面上在笑,眼底却全是寒意:“姜姑娘,让我去吧。”
姜柚:那个,我说的“我去”不是我上了,而是脏话来着。
不过她也没多解释,从善如流地让到旁边,顺手拦住了一脸跃跃欲试、想要凑上去的长嬴,说道:“长嬴听话嗷,人家亲自给媳妇儿报仇,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一头雾水的长嬴:刚才动手的不是你??
卫蠡被灵力束缚着,只能被动挨打,姜柚抱着双臂站在旁边,一脸似笑非笑地嘲讽道:“就你这所作所为还有脸吹什么单纯的爱?你以为把错误都推到别人身上你就清清白白了?”
“你特么是绿茶男吧,把妙筠伤害成这样,还装出一副无事发生岁月静好的样子呢?”
卫蠡听得血气上涌,刚骂了一句“放肆”,又被李长泽踹得老远。
姜柚持续稳定输出道:“还放肆?我看你是脖子上长那玩意儿单纯为了显高啊!居然一点不带使用的,不然怎么会这么没有自知之明?”
“说你是癞蛤蟆都对不起癞蛤蟆,我要是收破烂的我都不稀罕你。”
“你的渣不是骨子里带的,你整个就是一行走的渣渣。”
“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但他早该死了,比如你。”
长嬴默默看了姜柚一眼,默默地站远了一些,他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危险。
宋阙本来也看得有些生气,但见卫蠡又挨揍又挨撅,只能默不作声地缩到了长嬴的旁边。
九枝雪一直认真地看着姜柚,见小姑娘气势十足,嘴唇一开一合,嘴皮子利索极了,他被逗得轻笑了一声:“真可爱。”
听见这句话,长嬴和宋阙同时回头看了他一眼,默契地又站远了一些。
真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沈嬛走上前唤了一声:“长泽,别打了。”
李长泽的动作一顿,听话地把举起的拳头放下,同时将卫蠡狠狠地掼到了地上。
鼻青脸肿的卫蠡挣扎着仰起脸,满眼希冀地看向沈嬛:“阿筠,我就知道,你果然还是心疼我的。”
沈嬛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温柔地对李长泽说道:“累了吧?咱们进去吧。”
她挽住李长泽的手往屋子里走,卫蠡还能听见她带了些埋怨的撒娇声:“下次可不要再随便碰一些脏东西了。”
卫蠡的脸色一白。
他死死地盯着两人的背影,仿佛又看见了千年前盛泽和妙筠的那场大婚。
……
盛泽将妙筠带回了大夏的国都锦溪城,请了许多医修来医治她,花重金买了许多灵药、灵丹和灵液,还派人四处去寻找需要用的灵草和补药。
经过近半年的精心疗养,妙筠身上的伤终于完全治愈了,而且也能使用一些灵力。
只是她已经失去了妖丹,只能维持着狐狸的样子。
在妙筠恢复健康后,盛泽想尽办法将她送回了青丘,结界前,双方认真地告了别。
盛泽一直站在原地目送妙筠,她近来被养得极好,身上的毛发已经变得像原来那样蓬松又柔软了,像是上好的绸缎一样,阳光打在上面,能看见温暖的光晕。
她回头看了他几次,他每次都只微笑着跟她挥手,没有说一句挽留的话,因为他知道,她一直想回家。
第一次和妙筠相遇时,盛泽好奇地在画舫里看了她很久,他忍不住想,她是在等谁呢?能在这冰天雪地中等那么久,久等不到,脸上也一直挂着吟吟的笑意。
见一直未有人来,他试探着上前去和她搭话,当时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觉得小姑娘等了那么久,肯定很冷,也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