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生得很高大,赤裸着精壮的上身,宽肩窄腰,皮肤呈健康的蜜色,肌肉线条很好看,流畅有力却不夸张,还有壁垒分明的八块腹肌,均匀强劲,蓬勃的力量感扑面而来。
姜柚的个子就到他胸口的位置,抬手掀起头顶遮挡了视线的叶片,看见了一张有些眼熟的脸。
轮廓分明,眉眼深邃,眼珠是深沉的暗金色,眼尾收成一条锋利且下垂的线,凌厉又冷峻,看起来很不好惹,很有攻击性。
对视的瞬间,姜柚也从记忆中翻找出了关于男人的信息,眉心不由得一跳。
男人名叫九泽,小说里他没有什么戏份,只是名字偶尔出现过几次,黑山部落的一员,不过他不是部落的族人,而是奴隶。
没错,奴隶,地位最低、待遇最差,却干着最苦最累的活,身上有着特殊的烙印,这意味着无论到哪一个部落,奴隶的身份都不会改变。
一般是犯下大错的兽人,或是部落夺权中的败者及其家人,亦或是两个奴隶结合后生下的孩子,都会被打上奴隶的烙印。
九泽是从其他部落来的,在黑山部落呆的时间不算长,还不到一年,但他非常厉害,刚来不久就凭实力进入了狩猎队,每次外出打猎的时候,他带回来的猎物数量都仅次于族长夜刃。
夜刃身为男主,自然跟旁人不同,他对奴隶没有什么偏见,也不会故意苛待他们,只要有能力,就能获得相应的回报,因此九泽在部落里的待遇还算不错,跟大家的关系也说得过去,当然,除了原身。
记忆里,原身对他的态度可以说是恶劣到了极点。
接收了原身的记忆后,姜柚自然也知道了她的想法,一是在她心里,奴隶都是低贱的;二是为了隐藏发育不完全的秘密,她跟所有人都不敢深交;三是姜柚自己总结的,心惊胆战地活了十几年,原身的心理已经有些扭曲了。
而现在,出现了一个她看不起的奴隶,不仅跟大家的关系不错,还得到了她喜欢的人的夸奖,这是她都未有过的待遇。
基于这种扭曲的心理,原身对九泽的厌恶简直是达到了顶点,经常用言语打压、侮辱他,只要一抓到机会,还会故意针对他。
回忆完的姜柚很尴尬,在九泽冰冷的目光下,有些警惕地退后了一步,讲真的,如果谁这么害她,她早就冲上去一套连环勾拳教对方重新做人了。
可毕竟是原身犯的错,要是让无辜的她来挨这个打的话,也说不过去。
幸好九泽并没有这个想法,他面无表情地打量了她一眼,转身就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姜柚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也迈开腿跟在了后面,毕竟是一个部落的,两人的目的地肯定是一样的,而且看他这样子,应该对周围的地形很熟。
最重要的是,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危险地界,两个人结伴总比一个人强。
雨势渐渐变大了,九泽毫不在意地走在雨中,浑身都淋得湿漉漉的。
姜柚在后面看了一会儿,从旁边又折了一张大大的叶片,小跑着追上去,把叶片递到了九泽的旁边,说道:“雨下大了,用这个遮一下吧。”
九泽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她的头顶,盖着一片巨大的叶子,把她整个人都遮住了,只有一只手从叶面下伸了出来。
小小的,皮肤很白,像是坠着雨珠的白色花蕾。
九泽看着自己下意识接过来的叶片,微微一怔,暗金色的眼底掠过一抹显而易见的烦躁,皱起眉头,将叶片直接丢进了泥泞之中。
姜柚把叶片递出去的时候,本来以为九泽应该不会收,没想到他居然伸手接了过去,可还没等她再说话,他又转手丢开了,还加快了步伐,一副很嫌弃跟她并肩走的样子。
情有可原。
姜柚表示理解,善解人意的她没再说话,看了看对方的大长腿,默默地倒腾着自己的小短腿,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安静地跟在后面。
之前耽搁了很长时间,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接近七点了,雨倒是停了,天色却渐渐变暗了,密林里升起了湿凉的薄雾,周围的环境看起来还是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遮天蔽日的巨树。
密林深处依稀响起了野兽的嗥叫声,忽高忽低地起伏着。
姜柚听得有些牙酸,看着九泽模糊的背影,憋了憋,还是没忍住,试探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九泽。”
九泽的背影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脚步无意识地放慢了一些。
见他有反应,姜柚趁热打铁地问道:“我们大概还有多长时间能到部落呀?”
如果天黑之前赶不到的话,还是抓紧找个能落脚的地方休息,深夜的密林太危险了,而且带伤奔波了一个下午,她也有些疲乏了。
闻言,九泽停了下来,转过身,默默地看着她,细密的睫毛下,眸色更加接近沉沉的墨色,晦暗不明,有种莫测的危险。
隔着薄雾,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