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宝贝女儿醒了!!!”
母子俩一个在佛堂诵经一个在书房抄经文,得了消息,立刻就放下手中的事,匆匆往花庭轩赶来,正巧遇上,便一起过来了,姜朗行还想去搀扶自己亲娘,可老夫人年轻时曾是跟着亡夫在沙场作战的,眼下一激动,跑得比他还要快。
姜朗行刚把手伸出去,她就风一样地从旁边卷走了,还迫不及待地笑道:“我要让乖孙女第一个见到祖母!”
姜朗行:?
他立刻拔腿追上去,誓要让乖女儿第一个见到亲爹!
刚抵达院外,母子俩就撞见了正在谈话的卫崤和程子阙,简单行了一个礼,衷心表示感谢之后,暗中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还争什么!呦呦醒来后见到的……好像是太子殿下!
卫崤面不改色地点头微笑,在心里暗忖道,怎么回事?未来祖母和岳丈为什么忽然垂头丧气得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
母子俩也没有心思寒暄,便一齐往院中跑,还未进屋就“心肝”“宝贝”地叫着,谁料一进门,就看见了哭得都快抽抽的姜柚,眼周、鼻头都泛着浅浅的红晕,沾湿的睫毛连在一起,水洗过后显得更加纤长浓密,还挂着未坠的泪珠。
而她对面,还站着一个一脸心虚(PS:家长觉得)的姜怀野。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姜柚抬眸看过来,乖乖地唤了一声:“祖母,父亲。”
卫崤眸光一沉,脸上温和的笑意荡然无存,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几大步走过去,毫不在意地蹲在姜柚面前,抬起手,一点一点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干净,生有薄茧的指腹压在湿润的眼尾处,低声哄道:“柚柚,怎么了?哪里疼吗?”
姜柚歪着脑袋,脸颊无意识地在他手心蹭了蹭,声音里还含着软糯的鼻音,小声地说道:“没事,就是躺的时间太长了,走路不稳,不小心撞到桌角了。”
卫崤本想问她撞到哪儿了,想帮她揉一揉,但顶着身后三道死亡视线,还是规规矩矩地收了手,说道:“我让程子阙拿些药膏来,等会儿让……侍女帮你揉一下。”
姜老夫人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她就说,这太子殿下未免对她家呦呦太过关心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几次接触下来,这太子殿下生得好,性格也好,她阅人无数,能看出他眼里的情意为真,对呦呦的关心也不似假。
若是……倒也不失为一个良配。
姜朗行一个激灵,紧盯着卫崤的爪子,不是,手,一肚子话都憋在了肚子里,想着这是救命恩人,忍了又忍,瞪起眼睛,朝姜怀野骂骂咧咧道:“小兔崽子,你妹妹刚醒,你就不会照顾着点?”
说着,他暗中使了个眼色,让姜怀野赶紧去防着点。
谁料姜怀野完全没领会到姜朗行的意思,反而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思考了一下,如果他没有急着把这件事告诉呦呦,她大概率不会哭……四舍五入,说妹妹是被他惹哭的,好像也没错?
他还不会哄人,这太子殿下挺温柔的,起码妹妹都不哭了,真挺不错的,他现在真是越看他越顺眼了。
姜朗行左看看,右看看,绝望地发现自己好像在孤军奋战。
他走过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殿下,劳您费心了,还是让下官来看看呦呦的伤吧。”
卫崤的手指在姜柚眼尾摩挲了一下,站起身,面上笑得如沐春风,从善如流地说道:“心下牵挂,不小心失礼了,还请姜大人见谅。”
他的态度让人挑不出错处,姜朗行沉默了一下,躬身行了一个大礼,笑道:“哪里,还要多谢太子殿下,不然小女还不知要病到何时。”
卫崤的双手拢在袖子里,微微侧身,避开了姜朗行的大礼,谦卑地回了一个礼,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姜大人不必言谢,这也是吾之所愿。”
他没有自称孤,把自己放在了晚辈的位置上,眼神真诚,明明白白地表明了态度。
姜老夫人眼前一亮,不错不错。
姜怀野点了点头,可以可以。
感觉自己被背刺的姜朗行眼神复杂,好小子,挺能啊!
正当气氛诡异时,缁衣卫端着托盘走进来,对姜府众人见礼之后,低垂着眉眼说道:“殿下,给姜小姐的药膳已经准备好了。”
姜朗行表情一变,他来的时候特地吩咐了厨房准备食物,没想到这太子殿下如此细心,还提前着人备好了药膳。
放下药膳后,姜柚悄悄朝卫崤眨了一下眼睛,他无声地笑了笑,站直身子,寒暄几句之后,规规矩矩地告辞了,贴心地给一家人腾出了说体己话的空间。
姜家人担心了半个多月,应该有许多话要对柚柚说。
卫崤离开后,姜老夫人和姜朗行连忙围上来,一人拉了一只手,姜怀野哀怨地看了一眼,默默地坐到了对面。
几人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确认真的没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