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是一条叫做“砖塔儿”的胡同,带有色彩勾人的名字,这里是旧时青楼女子的聚集之地。
房屋布置不是简单的一排排,而是分为小院和单间,单间分布在小院之中,小院则有二合,甚至三合和四合。
这条胡同里白日里很安静,每一户都是闭门的,只有到了晚上才会热闹起来。
这里面到处挂着大红灯笼,这些灯笼也只有在夜间才会点亮,灯光昏暗、暧昧,却又有些压抑。
好些穿红戴绿的女人守在外面,穿着马褂,或者西装的男人流连其中,看起来好像一片纸醉金迷,莺莺燕燕。
姜柚循着系统指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踩着砖瓦和院墙,来到了一个三合的小院。
有的房间紧闭着门,有的房间则大开着门,到处传来调笑声或者不堪入耳的声音。
姜柚神色平静,径直来到靠北的房间,刚贴到窗户下面,戳开纸糊的窗户,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叫骂
“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痒得慌!”
这房间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灯,脱得只剩下一条裤子的傅文启正在疯狂地挠自己的脸和脖子。
他感觉不到痛,只觉得格外痒,痒得人连心都恨不得挠出来。
傅文启不知道自己的脸变成什么样子了,可旁边衣衫凌乱的女人看得分明。
这张原本还算得上顺眼的脸像个鼻青脸肿的猪头一样,只是微微泛红的皮肤,现在已经跟生藓似的红成了一大片。
随着抓挠的动作,指甲在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看见这一幕,那女人都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心里慎得慌,这看着可不像没事的样子,姓傅的该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傅文启一边挠,还一边朝女人骂道:“你他妈该不会有什么病吧?还是你这屋子里有什么脏东西?我怎么一到这儿就这么难受呢!”
女人在心里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她都没嫌弃他这个三分钟完事儿的废物呢,他还搁这挑上了!
她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勉强装出一副好言相劝的样子,让去傅文启看看大夫。
这人三分钟完事儿也就算了,可别死在她这里啊!
傅文启听不进去,一脸暴躁地把女人挥开:“滚一边去,傅爷我是走是留,轮不到你废话!”他爹骂他就算了,一个妓子,怎么敢在他面前多言的!
女人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勉强撑着笑,借口去拧块热帕子来给他捂捂,忙不迭地跑出了房间。
借着昏暗的光,痒得抓心挠肝的傅文启瞥了一眼自己的手,只见指甲上都沾上了血迹。
他打了个哆嗦,连忙扑到镜子前打量,这才发现自己的脸已经不能看了。
又红又肿,还有一道道血痕,快烂得不能看了。
傅文启的嘴里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别看他脾气暴躁,总是在女人面前逞威风,实际上胆子比谁都小,比谁都怕死。
而且他还自觉长得英俊至极,平时可宝贝自己这张脸了。
傅文启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痛,脸上一片火辣辣的,比被他爹连扇了十几个耳光还疼。
他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全然的哀嚎和痛叫。
姜柚观察了一会儿,嘴里发出两声“啧啧”,她摸了摸下巴,十分严谨地说道:“接触之后立刻发红,十分钟左右开始变肿,青青紫紫一片,除了痒以外,暂时感觉不到痛。”
症状完全符合,看来这个药配得很成功嘛。
姜柚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包药粉,从戳开的洞里吹了进去。
其实她主要是想看看这个药的药效和症状,确定跟她想的一样,那她就放心了。
这两种药混合在一起,毒性加倍,想找人治都没得治咯。
这房间里本来就弥漫着一股香味,傅文启根本没闻出有什么不对劲,只不过觉得皮肤上的痒意好像缓解了一些。
系统抱着手臂,跟着“啧啧”了两声,好奇地问道:“宿主,看他的表情,怎么感觉他没那么难受了?接下来要怎么做?”
姜柚笑着回答道:“暂时不做什么。”
系统大为不解,接着追问道:“就这样放过他吗?”
“当然不是啦小系统,咱们的目光放得长远一些嘛。”姜柚摆了摆手,一脸认真地解释道:“你看啊,他见自己这个样子,一定会觉得自己是生病了,不过我敢保证,他这个情况,其他人肯定治不了。”
“到时候我们就收他的钱给他治,让他喝最苦的药,挨最毒的针灸,我再用我自创的殴打疗法让他好好享受一下。”
系统一脸羞涩地扭了扭,叫人家小系统,人家好害羞的!
002无视没眼看的系统,表演了一个海豹拍手,赞同道:“很好!我觉得这个很好!”
“还有。”姜柚的话没有说完,一脸真诚地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