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代的烟花之地普遍也是分等级的,最上等的叫“书寓”,中等叫“么二”,再往下就是“花烟馆”,相当于最末之流了。
他们进去的时候,姜耀祖正舒舒服服地躺在烟榻上,肥胖的身子就跟一滩软泥似的肉一样,神情有些恍惚。
从姜耀祖出生开始,父亲姜老三就经常不着家,外面一堆狐朋狗友,他长大之后,跟着学了个十成十,甚至比姜老三还要玩得花。
不过这大烟他接触的时间倒是不长,一直到前段时间被学校开除,这才肆无忌惮起来。
姜耀祖飘飘欲仙地眯起眼睛,怪不得他爹天天泡在大烟馆里,原来抽大烟是件这么享受、快活的事情,他要早知道,早就来享受了。
他娘那种没见识的女人,根本不知道大烟的好,还天天在家里念叨。
旁边的女人正在烧烟泡,她的动作很熟练,先用烟灯将熟鸦片烤软,然后搓成小球或者圆柱状,塞入“枪斗”之中。
见一群人走进来,她抬起漂亮的脸,表情却很麻木,看了他们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手上动作不停。
“姜少爷。”
几人搓了搓手,一脸谄媚地凑上前,姜耀祖喜欢听别人叫他少爷,他心情要是好了,经常随手给赏钱。
姜耀祖的眼睛觑起一条缝,悠哉悠哉地问道:“怎么了?人教训好了?”
几人都看向王麻子,他走到前面,谄媚地蹲在烟榻边,绘声绘色地把刚才自己的遭遇描述了一遍。
其实经历了这件诡异的事,他心里很是害怕,不由得打了退堂鼓。
还没听完,姜耀祖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少爷我不信这些,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说了半天就是没教训到人呗?”
“姜少爷!”王麻子见没钱,咬了咬牙连忙赌咒发誓:“明天,明天我们一定得手!”
姜耀祖伸手接过女人递过来的大烟,深深吸了一口,浓烟在肺腑里滚了一圈在吐出来。
看着其他人眼馋的模样,他故意跟逗狗似的,把浓烟吐在了王麻子的脸上。
姜耀祖的眼神有些涣散:“行,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明天要是再不成功,那赏钱也别想要了。”
看着这一幕,姜柚活动了一下筋骨,很好,幕后指使的人这不就找到了吗?
她看向闻钦,笑吟吟地说道:“乖,等会儿掩护我。”
有些蠢蠢欲动的闻钦点了点头。
他们等了一会儿,那几个人离开了大烟馆,准备找个地方喝酒,走过一条巷子时,王麻子忽然有些心惊胆战。
其他几人见状直笑他窝囊,那胆子比老鼠的还小,走个巷子都怕成这样。
笑声未落,诡异的黑雾就弥漫了过来,阴寒刺骨,所有人的笑声都哽在了喉咙里。
一道看不清身影藏在黑雾突上来,步伐沉稳且稳重,却快如鬼魅,像是一股无法控制的狂风周旋在几人之间。
跳跃,击打,交错,挥动,每一次攻击都带着精确的计算和深厚的经验。
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几声沉闷的声响和清脆的骨折声就此起彼伏地响起了。
三分钟后。
姜柚理了理头发和衣裙,面不改色地走出小巷,身后哀叫不止的人躺了一地,表情惊惧到了极点。
她笑眯眯地对闻钦说道:“就让他们在这里待一晚上好了。”
闻钦正有此想法。
至于姜耀祖,姜柚另有办法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