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另一侧则摆放着一张月洞门式的架子床,雕刻的精美花纹展现出了匠人的精湛技艺,床头挂着一块古色古香的屏风,上面绘着一幅百财图。
房间布置得很好,家具看起来都很新,之前应该是没人住过。
这倒也正常,毕竟汪家家大业大,房间多不胜数,不是每个房间都有人住的。
把闻霆扶到床上,他有些不稳地坐在床上,手却依旧抱着姜柚的腰不松开。
闻钦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管家殷勤地说道:“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不管是什么,我们一定满足。”
“你。”他的手指头点了点,指挥着姜柚:“就留在这里好好照顾二爷,必须要让二爷满意了。”
姜柚点头称“是”。
看着她怯懦的模样,管家的眼底闪过一丝嫌弃,在心里评价道,畏畏缩缩,上不得台面。
这闻二爷这眼光真是异于常人,明明都带了一个仙女似的女伴,转头却看上了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丫头。
“对了。”管家转头看向长生,他还记着汪肃的吩咐,得想办法把这个人给支走。
他试探着问道:“人多了也打扰二爷休息,这里不妨就交给这个丫鬟伺候,您跟我回宴席吧?”
长生一脸严肃地摇头拒绝:“不必,我既是二爷的侍卫,自然该在这里好好守着。”
管家挠了挠头,换了好几个借口,想了好几个理由,长生都不为所动。
见劝不走他,管家也不再坚持:“既是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二爷休息了。”
反正督军大人说过了,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如果支不走的话,那就一起杀掉好了。
管家转身朝屋外走,耸了耸肩,轻声喃喃道:“啧啧啧,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管家走后,姜柚立刻活动了一下四肢,一扫怯懦的神态,佝偻的脊背变得挺拔如青竹。
整个人的模样和造型都没有变,但气质却是千变万化。
长生把门关上,紧绷的神情变得松弛了不少,恭敬地唤了一声:“大少奶奶,您怎么会……”
他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穿着的丫鬟装,疑问都写在了脸上。
姜柚笑了笑,事情已经办好,她现在也有闲心开玩笑,说道:“你猜猜?”
看着她的神情,长生忽然迟钝地反应过来,刚才姜柚递给了汪肃一壶酒……
他猛地睁大眼睛,脸上露出了少见的震惊神色:“那……那壶酒……”
闻霆抱着姜柚的腰,脸埋在侧边,姜柚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温声问道:“真的喝醉了?”
闻钦抱着手臂,冷哼了一声。
闻霆的脸颊蹭了蹭,虚弱地闷声道:“没有醉,但是有一点晕……”
闻钦吐槽道:“装,继续装。”
长生的视线飘忽了一下,默默移开目光,把注意力放空,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在房里。
闻霆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闻钦的话,拉着姜柚坐下,目光静静地停注在她身上,笑着说道:“不过听你说话是没有问题的。”
闻钦不请自来,一屁股挤到旁边,嘲讽道:“看吧,我就知道他是装的!”
姜柚:“……”
闻霆不为所动,大拇指指腹在姜柚的脸颊上蹭了蹭。
看着指尖沾的脂粉,闻霆眉心微动,唇角噙出温柔的笑意,似拢了温和的月泽,他夸奖道:“很厉害,几乎要认不你了。”
姜柚歪着脑袋,笑盈盈地说道:“不过你好像一眼就认出来了。”
闻霆的手指卷着她的头发,轻声笑道:“当然,只要是你,我总能一眼认出来。”
闻钦继续冷笑:“油嘴滑舌!花言巧语!坏男人都是这样的!”
说完,他还放轻声音,对姜柚说道:“我也能一眼认出你来的!”
闻霆抿住嘴唇,终于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
两人差点用眼神打起来。
姜柚差点没笑出声,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好了好了,我先说一下吧,我刚才在酒里下了毒。”
长生点了点头,这个倒是能猜出来。
姜柚继续解释道:“这种毒名叫牵机,主要是从马钱子里提取出来的,还辅助了一味别的药材,可以祛除苦味,所以银针验不出来,尝起来也没有异味,刚才倒给验酒人的时候,我偷偷把解药放在里面了。”
“这种毒会破坏中枢神经,让人颈部肌肉僵硬,引起窒息或者呼吸麻痹,潜伏期在6~48个小时之间。”
长生听得一脸惊叹,这种毒药好厉害。
闻霆微微点了点头,笑着接过话:“其实我也让人对汪肃下了毒,不过是慢性毒药,没有你这个见效得快。”
姜柚来了兴趣,好奇地看着他。
闻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