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这砚台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明明迫不及待的就想要把东西收下,但这书生还是得端着,必须要有贫贱不能移的架势。
接下来肯定是故作清高的要指责这少女,告诫她不要随便拿人家的东西。
然后再不着痕迹的就把砚台收入麾下,既显得自己高尚,还不落人口实。
偏偏有些姑娘,还就吃这一套。哪怕是被指责了,也依旧感觉甜蜜,以为是人家在关心她,然后更卖力的给对方找好东西。
这是关心么,这是养鱼啊。
舔狗般的富家公子不要,对着一个贫寒书生嘘寒问暖,关键是这书生一看就不咋地,心思摆明了不纯。
果然,事情的发展与沈钰想的几乎一模一样。书生在告诫少女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更不能心思不纯,要善良。
至于手里的溪砚,那是根本没有还回去的意思。
而少女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的旁边的富家公子咬牙切齿,不忍心上人这么被训斥想要回怼回去,却又害怕少女会因此而生气。
没等他开口,旁边的书生也并没有绕过他,在对于这位少女一阵输出之后,又对准了这位可怜的富家公子。
直言要他不要随便缠着少女,要保持距离,说着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话。
至于刚刚少女冲过来就要挎着他的手臂等等动作,则被书生下意识的忽略了。
自己跟少女在一块,那是郎情妾意,是佳话。你没事舔着脸靠近,那个叫图谋不轨。
沈钰甚至能够猜中这书生心里所想,这少女现在我先在池塘里养着。若是实在没的选了,就只能选她。
可万一他日后能飞黄腾达了,这样身份的女子自然配不上他。到时候要是有什么高门大户要招他为婿,那他一定忙不迭的答应。
至于这少女,哪凉快哪呆着去。是她缠着我的,我又没答应什么。
不过虽然如此,我没答应人家那是我的事情。但你一个外人,一个富家公子也不能惦记,想想也不行。
这一番高谈阔论下来,让沈钰对这书生刮目相看。听听人家这引经据典滔滔不绝的架势,那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如此可见,对方学识多少还是有一些的。至于人品嘛,就只能是仁者见仁了。
而一旁被教训的富家公子,也是紧攥着拳头,被骂的一副随时都有可能拼命的架势。
新爱的女子被别人教训也就罢了,连自己也被情敌教训,这如何能忍。
可最后偏偏这富家公子还就忍了,如此忍耐力当真是登峰造极。
难怪这贫寒书生一点也不在乎,对着这样的富贵人家一阵骂,心头暗爽的同时也在找着自己优越感。
如此看来,三个人也都不咋地。这书生人品一般,脸厚心黑,拿人家的东西不仅不觉得手短,还要当着别人心爱的女子的面,耀武扬威。
那少女呢,把别人的东西送人,一点没有不好意思,还是一副我拿了你的东西,那是你的荣幸的架势,妥妥的有些不要脸了。
至于那富家公子,怎么说呢,就纯属缺心眼的那种。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能怎么办!
“康哥哥,你别生气了,再气坏了身子!”在书生骂了好一阵后,少女才娇俏的安慰道。
“我相信康哥哥明年一定会高中的!”
“这是自然,以我的学识,自然是手到擒来!”悄悄握住了少女的手,书生小声说道“小鱼,若有朝一日我榜上有名,一定会回来娶你的!”
“康哥哥,你真好!”
旁边富家公子牙齿都快要咬碎了,刚刚还说男女授受不亲呢,你这算什么。有本事单挑啊,信不信弄死你!~
“呵,一个真敢说,一个真敢信!”
楼下的闹剧让沈钰看的正爽,且不说这书生能不能中举,就算是中举了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少女抛弃的。
有些人只能共患难,他不可能同富贵的。
何况如今京城已封,再不会有科举了。起码在京城解封之前,这些寒门子弟怕是很难出头了。
只不过这些事情这些底层的人还不大清楚,但相信也要不了多久,他们都会知道的。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大争之世注定是血流成河。命都快保不住了,谈何出头。
“小鱼,其实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我的面前,前些年告老还乡的吏部侍郎吴泽吴大人就在我东鸣城。”
悄悄松开少女抱着自己的手,书生随口貌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吴大人学识渊博,门生故旧遍布朝堂,若是他肯指点我一下的话,明年科举我有万分的把握。只是可惜我身份低微,家无余财,根本无法接触到吴大人。”
“不过,听闻吴大人喜欢玉石,若是能.......唉,算了算了,还是不要奢望了!”
说到这里,书生摇了摇头,落寞的叹了口气,好像心有不甘的要放弃。
见书生这番模样,少女急忙焦急的问道“康哥哥,吴大人喜欢什么样的玉石,我一定想办法帮你弄来。”
“不用了,这是我的事情,不能让你想办法。哎,算了,我告诉你这个干什么,我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