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柏介绍完了,
按理来说就应该徐文辉这个晚辈开口叫人了,
但是徐文辉却没有开口,反而盯着盛紘上下打量,
盛紘表面上镇定自若,面上还微微皱眉,表示不悦,
心里却忍不住有点儿打鼓,胡思乱想,
这徐家既然前来,分明要认回自己这门亲戚,怎么眼前这小子这般无礼,
莫非徐家埋怨自己对待老太太不够敬重,觉得怠慢了徐家,所以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可也不对啊,自己表面上做的挺好的,晨昏定省从来不缺啊!
难道还有什么旁的事情?
是了,难道这徐家仗着家室显赫,瞧不上我这不是嫡母血脉的庶子之身?
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眼看徐文辉不吱声,盛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旁边的盛长柏察觉到不对劲儿,他倒没有盛紘那么多的心思,之前他和徐文辉交流感觉还不错,感觉徐文辉不像无礼之人,就忍不住看下徐文辉轻声提醒道:
“伯晟?”
一听盛长柏的提醒,徐文辉故作恍然的回过神来,连忙躬身向着盛紘行礼,表情还颇为恭敬,
“侄儿徐文辉,拜见盛表叔,表叔金安!”
其实徐文辉确实想给盛紘一个小小的下马威,算是徐文辉的小心思作祟吧!
徐文辉本来就是普通人一个,不怎么喜欢盛紘这样的老滑头,但是为了任务又不得不打交道,
身为晚辈还得喊人家一声叔叔,说不定以后还得喊岳父,实在是有点儿郁闷,
但是不这么喊,摆明了就是要和盛家划清界限,
那到时候不说娶盛明兰的任务,就是科举的事情,也还得想其他办法,
所以别扭之下,徐文辉就来了这么一出!
盛紘一听徐文辉对他口称表叔,表情也颇为恭敬,立刻松了一口气,
看来刚才是自己想差了,就说嘛,
自己虽然是庶子之身,但是堂堂的进士出身,天子门生,如今又位居六品通判,马上要高升汴京,
就是侯府也不当如此轻视自己才是,
盛紘想通了这些之后,就只剩下惊喜了,
这小侯爷喊自己为表叔,
看来这侯府真的要认回自己这门儿亲戚了,有了这门强援,说不得以后我盛家还有机会更进一步呢,
高兴之下,盛紘赶紧不失时机的一把拉住徐文辉作揖的臂膀,没让徐文辉拜下去,很温和的笑道:
“哎呀,伯晟,不是外人,就不必多礼了,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徐文辉本来也没想着给盛紘拜下去,盛紘这么一扶稍微一挣扎,显的敌不顾盛紘这个成年人的力气,就顺势起身,
“多谢表叔!”
盛紘没想到徐文辉是装模作样,感受到徐文辉刚才的挣扎,还以为徐文辉是真心实意,不由很是高兴,笑道:
“哈哈,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来来来快坐快坐!”等大家坐下之后,盛紘上下打量了徐文辉一下,然后一脸赞叹的笑道:
“贤侄果然不愧是徐家子弟,真乃龙驹凤雏,出类拔萃,听说已经过了院试?
嗯,小小年纪就成了秀才,侯府后继有人啊!
对了,家里舅母老太君,侯爷,夫人都好吧?”
额,这盛紘真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这都喊上舅母了……
虽然按照道理来说这么喊确实没什么毛病,自己刚才还喊人家表叔呢,但是徐文辉总觉得有点儿别扭,
至于那些夸奖的话,徐文辉听听也就没往心里去,直接回答盛紘后面的问题,道:
“都好呢,祖母虽然年事日高,但是身子康健,饭菜也食的很香,对了,我来扬州之前,父亲,母亲都托我问候您呢!”
“哈哈,是嘛,哎呀,你看看侯爷和夫人真是客气!”说完,盛紘突然叹了口气,做出一副懊恼遗憾的表情,
“哎,说起来我科考过后,就立刻被派到了定州那苦寒之地任职,也没来得及去贵府上跟舅母告辞一声,说到底还是我这个晚辈失礼啦!”
“……”
徐文辉闻言差点儿无语,这场面人就是会说话,当初分明是两家断了联系,侯府也瞧不上盛紘这个庶出的便宜亲戚,
如今盛紘这么一说,倒好像两家一直很亲近,只是当初分身乏术,才没有打交道似得,
虽然心里无语,但是徐文辉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认同的点了点头,一副赞同的表情,顺着盛紘的话道:
“表叔不必介怀,公事要紧,祖母她老人家不会放在心里的,
等表叔来日到汴京的时候,不妨带着家人一起去家里坐坐!”
盛紘一听心里更是高兴,要不是为官多年,喜怒不形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