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坤甸港的南华商馆后,欧阳庚自去休息,钟艺林一脸喜色找到曾泽。
曾泽脸上带笑,心里却是在暗自腹诽,不就是被石总收为义弟了吗,至于这么高兴?
“钟先生气色大好,欧阳专员一定是给你透露好消息了,心安了?”
钟艺林嘿嘿一笑,“石总收我为义弟这件事,其中有个缘故,曾大哥想不想知道?”
一听有内幕,曾泽那还顾得上泛酸,急忙伸手抓住钟艺林的胳膊央求道:“钟老弟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嘿嘿,石总是想让我同刘氏联姻,为了提升我的身份,才认我当了义弟。”
听到这里曾泽更加泛酸了,就这,这么简单?
可惜啊,自己已经成婚了,若是自己没成婚,这事是不是能轮到我头上?
曾泽如此想也没错,毕竟他比钟艺林老成还懂军略。
这个钟艺林白面书生一个,关键时刻还不是得靠自己保护?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他已有家室,妻子温婉贤惠,还为自己怀了孩子,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呢?
曾泽你真不是人!
钟艺林看到曾泽沉默,他也能理解对方的想法,但这事讲究的是机缘。
婆罗洲这边三个领头的,叶世龙和曾泽都结婚了,自己年纪小没有婚约,所以这等好事才落到自己头上。
当然也是石总心念使然,若是他自己出面联姻,绝对会让刘家满意。
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那他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自己一步登天和石总有了关系,亲近以后可以尝试问问他,届时自己也多学习一点为人处世的道理。
……
新船卸完了货物,接下来就是等待装载移民了,这事有曾泽负责就行了。
欧阳庚带着钟艺林出发前去东万律城,一路上欧阳庚不厌其烦的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钟艺林也虚心接受。
这件事虽然是他受益,但却切实代表南华公司的利益。
两人来到东万律城后,守门的巡捕立刻派人去兰芳公司总部通报。
不多时就看到李玉昌带着一队人马前来迎接,“哎呀,不知道欧阳专员到访,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欧阳庚和钟艺林的年纪差不多,但是他的职位却高过钟艺林许多,是以副总长李玉昌前来迎接完全说得过去。
欧阳庚呵呵一笑:“李副总长客气了,我此番来是有一件大事,想要同贵公司总长商议的,希望李副总长帮我通禀一声。”
李玉昌当即满口答应,“贵公司的事定然是大事,我先行派人回去通传,欧阳专员请!”
一行人坐上马车,向着总长府驶去。
来到兰芳公司总长府,欧阳庚连同钟艺林对着罗芳伯的遗像鞠躬行礼,李玉昌肃立一旁。
礼毕,李玉昌带着欧阳庚到了会客厅就座,然后刘阿生在长子刘恩官的扶持下缓步走了出来。
欧阳庚和钟艺林立刻起身迎接,再次就座,寒暄品茶过后。
刘阿生迟缓着开口:“老夫听闻欧阳专员大驾光临,有要事协商,不知道是何要事?”
欧阳庚放下手中茶盏,然后指着身边的钟艺林道:“诸位可知我公司为何把叶代表调走,委任一个少年接任首席代表职务?”
刘阿生等人互看了一眼,良久刘阿生才缓缓答道:“不知,还请欧阳专员为我等解惑。”
“那是因为这小钟代表还有着另一重身份,他乃是我公司总经理石锦堂先生的义弟。
他们的关系隐秘不便向外人透漏,是以才不被外人所知。
而我公司素来重视同兰芳公司的关系,是以才会让石总经理的义弟到此担任重任。”
这样一说兰芳公司众人都有些释然了,怪不得把成熟持重的叶世龙调走。
原来是为了帮着总经理的干弟弟,镀金刷资历。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等不识深浅,怠慢了小钟代表,还请小钟代表海涵。”
刘恩官的话说的很是时候,刘阿生和李玉昌都是兰芳公司的代表,不能对钟艺林说软话。
而刘恩官虽说只是刘阿生次子,但是他是刘阿生在世的最年长儿子,说了软话也不打紧。
钟艺林哈哈一笑,“刘公子客气了,这件事大哥一再叮嘱,不准我在外随便讲,以免让大家摆不正位置。
咱们两家公司能够好好合作,都有收益才是最要紧的。”
刘阿生咳嗽一声,“嗯,小钟代表说的是,咱们同为华夏苗裔,自当同仇敌忾共御外侮。”
听完刘阿生的话,欧阳庚点头附和:“嗯,刘总长说的是,只是我南华公司远在几千里外,荷兰人在这婆罗洲上势大难治,我们也是有苦难言。”
李玉昌听了欧阳庚的话心中冷笑,你这厮口口声声说有大事,到了这边又推搪塞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