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故事,也没有一个人。
只有一片漆黑里,发出微弱光线的毛茸茸的团。
一开始看上去小小一团,但意识靠近了以后才发现那其实很大。
是一只狐狸。
毛很长,颜色雪白,是看上去就手感很好的样子。但不要说抱在怀里揉了,凑近了看甚至有些可怕。因为它太大了,像一座山。
这只狐狸蜷起身体,似乎在沉睡,毛茸茸的尾巴就全团在怀里。眼睛闭着,呼吸吹动了几缕毛,那几根毛就像是树枝一样飒飒地摆动。
仁王看着面前很粗的毛,试探地摸了摸。
很软。
但这么长的毛,就算很软也……
如果它像红狐狸那么大就好了。
仁王想起了本丸的狐之助。
如果像狐之助那么大,那这只狐狸一定特别可爱。特别,特别,特别可爱。
比鸣狐脖子上的狐狸还可爱。
哎,为什么妈妈不让我养猫。
他在梦里最后忍不住埋到了狐狸身上,很长的毛比羽绒服还暖和,他在上面打了个滚,觉得家里的羽绒被完全比不上这只狐狸的毛。
苏醒时他见到窗外的阳光,略微刺眼。他有些怅然若失地眨了眨眼。
但没等他回味在狐狸身上打滚的感觉,突然的麻痹就侵袭了他。
一开始只是右手有一点发麻,逐渐就延伸到了全身,渐渐地连视野都变黑了。耳边什么也听不到,方才听见的树叶摩擦的声音,和鸟叫,都消失了。
这是……
我怎么了?
他慌了那么几秒,理智却突然回笼。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决定,签订了什么契约,最后又答应了什么提议……
他冷汗刷地就下来了。
自己到底签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契约?!
不对啊,那种话,为什么会相信?!
中了邪吗?!
但是现在……现在这种感觉……难道就是……?
麻痹持续的时间不长,十来分钟的时间里仁王想了很多。他重新恢复视觉触觉嗅觉听觉时侧过头看了一眼床头柜边的网球袋,突然就懂了那天夜里幸村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雅治?醒了吗?”门外传来敲门声,“上学要迟到了哦。”
仁王应了一声。
换好衣服下楼时他见到他妈妈穿着一身好看的改良和服还画了妆,眉眼弯弯,和服还是新款。他狐疑道:“不用上班吗?还是有约会?”
“要去见一个可爱的小孩呢。”他妈妈笑着说,“和雅治你一样可爱。”
“……什么嘛。”
“对了,给你准备了便当哦~”仁王妈妈摆了摆手,“记得带走~我先出门了。”
仁王看着她雀跃的背影,无端有些郁闷。
“到底是去见谁啊,还是百货商店打折?”他走到桌前看了一眼早饭和准备好的便当,被大号的便当盒镇住了。打开一看,炸鱼,蛋卷,什锦,叉烧……
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啊?他重新盖上便当盒,忍不住叹了口气。
上午网球部的晨训气氛有些沉闷。
幸村的话对真田的影响是巨大的。原本就严肃的人更加严肃了。甚至带着肃杀的气息,以至于所有人都不敢去招惹他。
其他人也情绪低落,包括一天之内经历了太多的仁王。
这样的沉闷气氛,到了下午的练习时间也没有散去。
而练习到中半,一直一言不发只管黑脸挥拍的真田突然站直了。
“真田?”柳有些不安地转过头。
“我有个提议。”真田突然说。
“……提议?”
“以后我们立海大,只许赢,不许输!”真田微抬起头大声说。
单独的球场里只有新选出来的正选在,而所有人都在这句话之后抬头看着他。
那双在黑色帽子的帽檐下似乎蕴藏着火焰的眼睛环视了球场一圈:“只有胜利!”
“失败了会怎样?”沉默中,仁王问道。
真田皱起了眉,冷哼一声,举起了拳头:“那就要得到惩罚!”
切原和丸井看着他的拳头,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Puri.”仁王侧过头嗤笑出声。
“仁王!”
“不,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如果规则是这样,那你自己输了,要自己揍自己吗?”仁王勾着唇角和真田对视,“你前两天才输过吧?!”
“你——?!”
“别激动。”仁王抬起手挥了挥,“我其实没意见。”
真田狐疑地看着他。
“没人会想要输的,有个激励手段也不错。”仁王往前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