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
柳生是想好好洗澡的。
但是一个人,带着明显“不怀好意”的笑蹲在岸边看他,他哪里还洗的下去。
草草抹了一遍肥皂,他也没站起来,就让流动的溪水冲干净他身上的泡沫。至于脏衣服,统一送到那间小木屋前,会有人拿去洗的。
这里并不是完全和外界封闭,他们那天坐车也就坐了十来分钟,距离训练营超乎想象的近。
所以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送一点吃得来,非要他们自己做饭?!
他从溪水里迈步出来,拧干自己在水里过了一遍的网球衫,又用它擦干了身体,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换裤子时他顿了顿,背过了身。
“你怕什么,社办更衣室又不是没看过。”仁王歪了歪头。
柳生想这怎么能一样?!社办和露天席地(仁王:你这个词用的是不是不太对?)哪里能一样?!
看出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仁王便不再开口调侃。
他站直了等柳生换完衣服,才滴滴溜溜地跟着柳生走。
柳生平复了一会儿自己的心情,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仁王君,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夜晚大冒险,发现了新天地~”仁王笑起来,“在这里玩的开心吗,柳生?”
柳生“……”
不好意思,我想现在把你按进旁边的溪水里清醒清醒。
他深呼吸了一次,企图冷静下来。
没道理迁怒仁王,虽然这家伙确实很讨人厌没错,但说到底是他今天太敏感了。因为在这座山上的经历也因为这个场景。
“没什么事就回去吧,仁王君。”柳生说,“或者,你其实也是被丢过来的?”
“‘丢’?看起来,你的怨气挺重的。”
柳生哼了一声没有答话。他拐了一个弯往山上的方向走,要把脏衣服带过去。从溪边到山顶的距离不算远,但满打满算也得走半个小时。柳生走了一会儿发现仁王还跟着自己,不由得皱起眉回过头:“你是打算一直跟着我了?”
“我有点好奇。”仁王坦然回视,“你们睡在哪儿呢?帐篷里?”
“……不,是山洞。”
“这座山,有山洞?”
“这座山,还有野兽呢。”柳生冷冷道。
他话音刚落,就隐约传来了狼啸声。他脚步一顿,想不会吧。
“哦,这座山上有野兽,我现在知道了。”仁王说。
而狼啸声越来越近。
仁王正打算摸出球拍,却忽然被柳生抓住了手腕。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跑啊!”柳生低吼道。
仁王不由得愣了一下,随着柳生的力道往前跑,跑了几步他才反应过来,想我跑什么啊?狼而已。狼妖都打过几只了,普通的野狼……
呼~咻!
网球破空的声音。
似乎直直朝着脸打过来的网球,准确地穿过了他们俩中间的缝隙。
而后仁王回过头,正好看到网球砸在一只跳起来的狼的眼睛上。那只狼发出一声哀鸣,瞬间消失了。
……消失?
又是……昨天那个东西吗?
仁王微皱起眉。
他感觉到握着手腕的手松开了。
“它走了?”柳生问。
仁王能听出柳生声音里的不安,便回过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柳生:“……”
“真是太危险了。”他低声道。
仁王原本该调侃他的,比如你在危急时刻居然还记得拉我一把吗?真是个好人。又比如你竟然怕成这样,还是那个“绅士”吗?
但他看到柳生发白的脸色,就一句话也没说。
他抬起头,对着网球破空而来的地方。
“小鬼,都告诉你们大半夜的山里很危险,你居然还……”
声音戛然而止。
从树后面绕出来的人哼了一声:“又是你?”
仁王扶着柳生,歪了歪头:“我怎么了?”
“山下的人别总是往山里跑。喜欢这里的话,我可以和教练们说一声,让他们把你送过来。”平等院冷冷道。
仁王嘴角的弧度往下了一些:“送?我可不是货物。”
“但在我眼里,小子,你——”
啪!
挥拍的动作快得出了残影,网球也是。这一球甚至比打向那匹狼的球还要更快更重。
仁王只来得及偏过头,网球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他伸出手抹了一把,些微的刺痛。鲜血的味道在清冽的山风里很明显,也或许是他忍不住运转起灵力才会觉得血腥味明显。
“第三次了。”仁王把手指塞进嘴里吮了一下。他尝到了自己的血的味道。抬眼盯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