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在医务室躺了一天。
幸村看过他以后就去训练了, 仁王从他的言谈里只听出了对平等院的一点怨念。他想我不解释真的好吗?但对上幸村的眼神他又觉得自己没必要解释。
不过这样一来, 平等院前辈不会出什么事吧?
肯定不会,幸村这么温柔的一个人。
仁王心安理得地做完了自我催眠。
他也没想借口, 而是趁着午休丸井来看他的时候套了话。
丸井还是先得知了仁王受伤,才知道平等院和仁王打过一场而仁王还输的很彻底的事的。
“平等院前辈走过来说你在医务室,不参加今天的训练。”丸井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真田和幸村脸色都变了,然后幸村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前辈怎么说的?”仁王有些好奇。
“实力不济,自不量力。”丸井说。
仁王:“……”
“你别这个表情, 这是他的原话。语气还不怎么好。”丸井啧了一声, “前辈的语气太气人了, 但我本来也只是觉得他说的太难听的。倒是真田和幸村脸色突然就变了。”
“puri.”仁王眯了眯眼,“然后?”
他觉得平等院说的没错, 但这种话直接地说出来, 大概会造成不小的误会。亏他还以为平等院前辈没有理由背了黑锅还有些愧疚呢, 照这样看……这黑锅分明是平等院自己丢到自己背上的吧?
“他不止说了那些吧。”仁王说。
丸井嗯了一声, 露出微妙的表情:“不,他没多说,但表情和气势……你们在A组挺辛苦的啊?”
仁王挑了挑眉:“今天才第二天,有什么好辛苦不辛苦的?”
“第三天。而且你第一天就输给他了吧。”丸井道。
仁王没反驳。他调整了个更舒服的角度,让脖子整个靠在枕头上半躺着:“你知道了?”
“我不知道啊,不过平等院前辈特意来找我们说这个, 其他人都听到了。等到中午就有传言, 说是你不服比赛结果半夜又去找平等院前辈打了一次。结果才去的医务室。”丸井说完露出生气的表情, “那些家伙什么都敢说!你怎么可能是会主动找别人比赛的人?”
仁王:“……”
不是,文太,我以为你有一个更好的理由的。什么叫做我不是会主动找别人比赛的人?你这是污蔑。
他抱怨的时候门口突然又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又有谁受伤了吗?不是,这个集训的安全到底能不能保障了啊……”丸井站起来拉开了医务室的帘子。
然后他变了脸色。
“赤也?”
现在事情变得复杂了。
不,与其说是复杂,不如说是……
变得不可控了。
“那个,前辈,刚才切原在楼梯那里……”神尾话说了一半,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停顿了一下。
桃城瞥了一眼神尾,又看了一眼冷着脸的丸井,干笑道:“刚才切原好像被神……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来了,所以我们……”
“没有被推!”切原哼了一声反驳道。
丸井看了一眼带着不忿表情的神尾,和有些犹豫的桃城。
他又去看切原的表情。
小孩根本不会说谎,一脸的“我就是要包庇我就是不想说你们怎么问我都不会说的”表情。丸井一下子有些上火。
“到底怎么回事?”他挤出一个笑来,效果却显然并不好。
扶着切原走进来的神尾和桃城被丸井的表情吓到愣了愣,反而是切原自己,一边龇牙忍痛一边还故作无事:“没有啦前辈,我就是摔了一跤。”
“大白天的摔跤?”丸井露出一个“你逗我也不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的表情,“我记得你只是不认路,结果现在变成不看路了?!”
切原缩了缩脖子,被这样的丸井吓到了。
仁王听到声音觉得不对。他直起身站起来:“文太,你……”
“你躺回去!”丸井回过头喊了一声。
仁王:“……”
行吧,我不动可以了吧?
仁王坐回床沿:“你别吓唬人家后辈。”
“我是在教训自己后辈。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丸井说。
他瞪了一眼切原,又走过去,左右看了看,又伸出手拍了拍旁边的床:“坐下吧,你伤到哪儿了?”
“没,我就是……”切原讪讪地移开了视线。
房间里的气氛太诡异,神尾和桃城互相对了个眼神,把切原扶上了床就很快退出了医务室。见他们离开,丸井才收回一张绷紧的脸。
他从医务室的柜子里摸出酒精双氧水:“现在可以说了?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我不小心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