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共患难可以改变两个人的气氛的话……
说实话仁王并不认为他和柳生刚才那个算“共患难”, 但他们俩之间确实有什么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柳生的眼神让仁王觉得很不妙。他是说,他总觉得这个眼神有点眼熟。
比如……
比如幸村每次调侃他“晚上出去拯救世界”时就会用那种微妙的眼神看他。
可拜托,他刚才不只是用网球“打了一架”吗?
仁王从柳生房间的浴室走出来。
门口放着干净的运动服,关东集训的款式。
他和柳生身材差不多, 混着穿倒也无所谓(事实上立海大的队服统一放在社办清洗时经常互相拿错)。
外面的雨渐渐小了, 天色也暗下来。
“要吃了饭再走吗?”柳生也洗了澡, 换了居家服。他手里拿着眼镜慢条斯理地擦着,再重新戴上。
仁王摇了摇头:“不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你家。”下楼时仁王半开玩笑道。
柳生嗯了一声:“我也是第一次把警察带回家。”
“受到惊吓了吗, 柳生君?”仁王笑着道。
柳生倒也不反驳:“我倒是没想到, 网球也能有那么强的杀伤力。”
“别小看网球啊, 柳生。”
仁王出门时正好遇上去补习班归来的柳生妹妹。
他们打过招呼后, 柳生带着仁王去了车库。
穿着居家服的柳生, 站在自家的车库里,接着黑暗思考了一会儿人生。他平复了心情, 重新回到室内。
“哥, 那是你同学吗?”柳生妹妹好奇地问。
柳生点了点头。
“挺帅的呢。”柳生妹妹感叹道。
柳生顿了顿。他皱起眉, 非常认真地看向自己妹妹:“琉奈, 不要……”
“不要和男生亲密接触。”柳生妹妹叹了口气,“我就是说一说。那是哥哥你的同学啊。等我升学进入立海大, 你们也进入高中部了吧?”
柳生并没有因为妹妹的说辞而感到放心。
他想起每年情人节都收到很多巧克力,并且在校刊人气排名一直很高的仁王。
“其他人我不管, 但是他不行。”
柳生妹妹:“……哥, 你这样很像是宣誓主权诶。所以那是你男朋友吗?”
“琉奈!”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柳生妹妹吐了吐舌头, 转过身蹬蹬蹬跑走了, “爸妈今晚肯定加班,今晚我们吃什么啊?”
柳生:“……你跑慢一点。”
这边回到了自己家的仁王,并不知道柳生家围绕着自己产生了小小的争执。
他向司机道了谢,走进了自己家的门。
家里的灯已经打开了,他在玄关一边换鞋一边说“我回来了”。
“你出门了啊?”仁王姐姐从客厅探出头,“我还以为你还在房间里呢。”
“出去练习了。”仁王把湿着的网球袋竖着靠着墙放,“爸妈都回来了吗?”
“爸爸要加班。妈妈回来了,但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仁王眨了眨眼,没来由想起白天落汤鸡一样来敲窗户的白狐狸。
晚饭时仁王妈妈看了一眼天色,意有所指道:“这雨明天应该就会停了。”
“挺可惜的,不是在开学的时候来台风。”仁王姐姐叹了口气,“我还想放台风假呢。”
“你再过半年就要联考了吧?还想着放假。”仁王说。
仁王姐姐斜了他一眼:“我任何时刻都想着放假。”
仁王妈妈的“预告”很准。当天晚上雨就越来越小了,而等到第二天仁王拉开窗帘,就发现天边隐约染上太阳的颜色。很淡,很快被云掩盖。
他开了窗,有些闷热的风吹进来。他伸出手,没感觉到雨滴。
他和柳生在同一时间约在同一个网球场。
练习开始没多久,仁王就发觉了柳生的变化。
他放开了自己的精神力,加了强度去试探。
他感觉到了弹性。
原本总是僵硬地反抗着的精神力试探着延展着,更灵活,也更温和了。
“你能控制精神力了?”仁王问。
柳生按了按太阳穴:“能。”
“但是很累。”仁王看了眼他的脸色,还有额角的汗,“头疼?”
“有一点。”柳生说完皱起眉,“太意向了。精神力的科学原理是什么?如果做开颅手术,精神力的活性能影响手术效果吗?还是能影响细胞活性?”
仁王:“……你可以在读了医科大学以后把这个作为课题。”
“那就太迟了。”柳生反射性道。
仁王:但首先,你得让别人接受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