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主簿,将军唤你过去呢,你快把手头事放一放吧。”
魏延放下手中竹简,随着传令兵进了吕布营帐。
吕布因为没有混到从军出征的名额,摆着一张臭脸,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
魏延与他厮混久了,知道自家主将就是个直筒子,心里藏不住事的主。
这种人最好相处,因为他的喜怒哀乐全在脸上,而且是对事不对人。
便是被无故骂上两句也没什么打紧,回头说不定他自己都忘了。
当下也不发怵,上前两步道:“将军,您唤我?”
吕布拍拍手掌,声音落下的同时,亲兵捧着一副宝甲进了营帐。
吕布指着玄黑色的战甲说道:“小子,我在冠军侯那里为你谋了一份行军主簿之职,帐外有一匹匈奴良马,你便收拾收拾随军出征吧。”
魏延张了张嘴:“将军.今日为何放我离去了,其实我去不去也无碍,在您帐下呆着也算舒心”
“屁话,大好男儿,志在疆场,有建功立业之机,岂可止步不前?某家运势不好,没混到统兵之职,你便替我出征吧。”
吕布自己没什么兵谋、韬略。
但也是当过几天主公的人,最起码的识人之明还是有的。
魏延行事果决不拖沓,武艺尚可。
暗自欣赏的同时,吕布却也不忍埋没了他本身的才能。
自己帐下并无战事,让魏延随自己一道窝在晋阳,岂非屈才?
魏延只得宽慰两句:“将军乃是并州柱石,冠军侯即出,自当留下将军以保后方安稳。”
吕布嗤之以鼻:“大道理不用你说于我听,你且去吧,怎么说都是我吕奉先帐下出去的,莫要给我丢脸,换了甲胄快滚,莫非还要大军等你不成!”
“诺!”
魏延换了宝甲,跨上骏马,心中豪气顿生。
他一路追着张武而来,却在吕布这里当了半个月的主簿。
明明就在一城之中,却与张武素未谋面,说不窝火那是假的。
但是这半个月与吕布相处下来,他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那种真心实意的扶持。
现在又是良驹、宝甲,又是为他谋取职位,曾经那一点微不足道的不满,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当即策马,向着狼骑营方向飞奔而去。
狼骑营,中军大帐前。
张武头疼不已:“你莫要胡闹,赶紧滚回州牧府去,战争岂是儿戏!”
吕绮玲已经一身戎装穿戴整齐,手中拎着一杆细枪,骑着的战马也是赤兔与汗血马孕育的后代,倒是神骏。
“你莫非是瞧不上我的武艺?”
“废话,我当然瞧不上。”
就吕绮玲那八十出头的三脚猫武艺,张武能瞧的上才真是有鬼了。
话说回来,她要是男儿身,武艺差一些也就罢了,最起码建功立业靠的也不完全是个人勇武,况且八十出头也真的不算低。
可这妮子马上就要嫁人了,便是把鲜卑搅得天翻地覆,也不可能真的让她去当个女将军什么的吧。
吕绮玲丝毫不退,冷冷的说道:“我要嫁之人,是万人敬仰的大英雄。”
“莫要胡闹,乖乖在晋阳等我好吗,等我回来我就娶你。”
吕绮玲不理张武,自顾自的说道:“以前爹爹出征的时候,娘亲会笑着送他出城,可是爹爹一走,她便哭红了眼,原先我不懂,现在我懂了,我不要学娘亲。”
“.”
“以前我是提不动枪的,记得小的时候,爹爹每次教我练武,我总是要逃。在濮阳见过你之后,便是双手磨得全是血泡,我也咬牙坚持了下来,你为战场而生,你是武艺绝伦的冠军侯。”
因为握枪太过用力,吕绮玲的指节微微泛白,可她丝毫未曾察觉,长出口气后,继续说道:
“我知道,就凭我这半吊子的武艺,想要入得了你的眼,这辈子几乎都不可能,但我只是想要跟在你的身边,亲兵也好,杂兵也罢!只要能跟在你的身边,生死与共,便是真的交在了战场上,我也认了!”
“我原先怎么就没瞧出来你是这般死犟的性子。”
“现在后悔,迟了!”
“去,胡说什么呢,归阵!”
吕绮玲瞪大了眼睛,瞧着张武半晌,这才兴高采烈的抱拳:“得令!”
吕绮玲一番话,倒是替张武不大不小提了个醒。
他在这个时代,混的风生水起。
他享受战场,享受财富、美色。
但同时,这个时代还有很多珍视之人,张武却没有问过她们,她们想要的生活到底是怎样的。
仅仅只是高官厚禄,用一间大宅子将她们供养起来,真的就是她们想要的生活吗?
他出任并州牧的时候,众女就曾提出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