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休整的功夫,祢衡已经被五大绑捆到堂前。
嘴里堵着破布,还瘸着一条腿,形容倒是凄惨。
要说这祢衡跑来并州宣扬他那一套酸儒政见,真是找错了地方。
换作隔壁的幽州,即便公孙瓒不爱听他的,估计还有刘虞力挺他。
虽都是边关,可两州几乎天差地别。
幽州那边最起码还有公孙瓒军势强盛,异族为祸也多在边关之外,很少有人真的能突破白马将军的防线,深入幽州腹地为祸。
并州就不同了。
丁原死后,这里成了真正的无主之地,只得任由异族肆意纵马,皆由汉民自行组织御敌。
可是没有刀枪的农夫,有如何能挡住胡人的铁骑。
这样一来,并州每年伤亡的汉民较之幽州,多出了何止数十倍。
在如此大环境下。
祢衡不要命了敢跑来并州羞辱张武,到现在还没被人生吞活剥了,还得多亏张武当初的命令中不许他死。
否则根本不用等来异族动刀,雁门一代的百姓就能喝干这酸儒的血。
张武笑着冲兵士挥挥手:“用不着堵他嘴,撒开让我听听,这厮到底想说什么。”
“张武!”失去了子孙根后,祢衡的声音变得尖锐,高呼之下似宫中的传旨太监一般无二。
张武满不在乎的掏着耳朵:“行了,不用叫得那么惨,我听得到。”
“你屠杀匈奴、乌丸,引得异族报复,害我大汉边关之地多受异族侵扰,名为冠军侯,实乃祸国之贼!你不自裁以谢天下,竟还有脸跑来羞辱名士!”
声不对,再好的戏也出不来。
若是祢衡底气十足的喝骂,说不得张武还会动怒,此刻他虽说的义正言辞,但是因为声音尖细,反倒是像是太监鸣屈。
听得张武只想发笑。
张武不怒,却不妨碍别人发怒。
只听堂中一声爆喝。
“混账东西!凭你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也敢辱我大哥!”
张武来不及出言阻止,马超已经窜出,一记飞踢将祢衡踹出去三米远。
一记飞踢不觉解气,马超再度上前拎起祢衡便是两记大耳刮子。
抽得这狂儒两片脸颊高高隆起,口齿不清。
这一举动,反而引来守在周围的军士纷纷叫好。
他们早就想揍祢衡了,奈何冠军侯不许,现在有人做了他们想做不敢做的事,自然心情舒爽。
“行了,你莫要将他打坏了,我还要把他送去游说鲜卑人。”
张武起身,上前两步,停在祢衡面前。
“祢正平,还记得我们当日赌约吗?你若说得鲜卑人放下屠刀跪地投降,我便表你为大汉骠骑将军,若你做不到
,我便拔了你那条舌头,将你送给轲比能做奴隶。当日虽附带了你的家族,后来我想了想,祸不及家人嘛,他们就留在雁门一代定居好了。”
祢衡刚一张口,便被马超用破布重新堵住了嘴:“大哥,这厮交给我,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拔掉他的舌头了!”
年轻人,就是暴躁。
初遇祢衡之日,张武也气。
前方将士打生打死,他们在后面动动嘴,就能将抗击异族的勇士打为‘屠夫’、‘刽子手’之流。
眼下再见祢衡,张武只觉得这类人可悲。
他们竟然发自内心的认为北方的豺狼亲善,即便付出生命也要去维护,死都不肯改口。
反倒是生活在他们周围的汉民,被高高在上的世家、名士视为贱民。
这种东西如果生活在后世,又是一个觉得外国的月亮比较圆的主。
想要通过讲道理让他们屈服,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最可笑的是,到了现在祢衡依旧在乱扣帽子。
还能将鲜卑侵边和匈奴、乌丸牵扯在一起?
除非鲜卑人一个二个全是祢衡这般思想,觉着匈奴、乌丸才是自己的兄弟姐妹,自家将士的性命就是草芥,才会直不楞登的跑来替二族复仇吧!
何其可笑。
“好了文远,大队休整也差不多了,守好雁门关等我回转,勤修武艺,准备当你的先锋将军吧。”
“末将尊令!~”
下邳,糜府。
新一任徐州牧由荀彧遥领了,程昱为别驾。
一应事务交接完毕后,糜竺倒是落个轻松惬意。
每天只需去州牧府点个卯,就能早早归家。
这天,糜竺刚到家中,便被人拦了下来。
“大哥,这几日家里怎么收着这么多金银绸缎,还全是用红布包裹着,怎么瞧都像是聘礼吧!”
糜竺忘了自己的二弟糜芳一眼,没好气道:“你管这么许多作甚。”
“怎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