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帐外一狼狈文士,自称丞相旧友,前来投靠。”
士兵的通报搞得曹操一头雾水。
他虽然没有刻意隐瞒行踪,可来到汝南的时间毕竟不长,一般人只知道他在徐州,又怎么可能追到这里。
狼狈文士?自己旧友?
“请进来。”
“喏。”
不大会功夫,军帐掀开,一中年文士走了进来。
曹操定睛一看,顿时乐了,这人不是许攸又是何人?
“哈哈哈,我当是哪里的旧友,没曾想是许子远来投。”
“曹孟德,你可是让我一路好追啊。”
许攸冲至曹操近前,先是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开口咒骂道:
“河北袁本初,不识好歹,不念旧情,不当人子!孟德,你那女婿可是害苦了我。”
许褚夸刀而出,一把搡开许攸,怒喝道:“许攸!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背地里编排张蛮子。”
其实这只是最普通的一句抱怨,许攸还想在曹营混,怎么可能真的去得罪张武。
可此人自视甚高,以曹操挚友自居之下,理所当然的将曹操的女婿当作了后生小辈,长辈抱怨小辈两句有问题吗?
许攸看看许褚,再看看纹丝不动的曹操,心底凄苦,顿时闭口不言。
曹操哂笑两声,非但没有丝毫同情,反倒是心底一阵舒爽。
许攸这厮真是不讲究,先前扣了杜氏之子窥探自己这边军机,事情败露之后竟然还有脸来投,曹操都替他臊得慌。
“子远说笑了,可不是子谦害你,实在是子远手段高明,硬是自己把自己玩砸了。既然来了,暂且住下,来日得空本相再为子远接风洗尘。”
许攸也不是
二人先前多有交情,此时曹操以官话推脱,分明是没瞧上他。
不然早就摆酒设宴了。
许攸从来是以天下顶级谋士自居,如何能受这般轻视,当即退开一步,轻捻胡须喝道:“曹阿瞒,你当真不用许攸?若听我一言,弹指间便可驱退荆扬联军,已解眼下困局!”
曹操用眼神止住欲要发怒的许褚,暗自皱眉:“喔?敢问子远有何良策?”
“阿瞒,亏你统军十数载,坐拥张武夫这般猛将。欲取淮南,只需收缩阵型退至上蔡,另令张武领一军,绕过豫章,直插寿春,一战淮南定。”
“子龙,怎么在帐外站着?”张武回军复命,远远的看见赵云在曹操大帐外站着。
“冠军侯”
张武翻身下马,将霸王枪扎在地上,正了正腰间束带:
“我与子龙生死相交,我称你表字,你如何称我爵位?”
此时赵云虎目充血,双拳紧握,分明是一副要发狂的迹象。
咬牙切齿道:“子谦,许攸在里面!”
许攸?
幽州所生疫病张武是了解一些内幕的,当日袁绍、许攸二人翻脸,许攸正是用这绝户计换了自己活命的机会。
换而言之,许攸得罪的不仅仅是赵云,张武的海量积分也是在收拾幽州烂摊子时候完的。
再往前推,营丘外,张武还被其戏弄过一回,关键是还被郭蠢材看了笑话。
最让张武恶心的,是这人永远一副老子天下
况且这次先前还要挟杜氏媚惑曹操。
得罪了这么多人,他真有胆量继续投曹。
“哼,这许子远还真是会挑主公啊。子龙,随我进去会会他。”
“喏!”
二人一同进帐,许攸还在洋洋得意的鼓吹平定淮南之策,看到赵云时,声音停了一下,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如此,刘备可擒,淮南可定.”
“岳父,我回来了。”
曹操点头:“子谦,子龙,坐。”
那边,许攸自来熟般的跟张武打着招呼,言语中多有揶揄:
“子谦啊,营丘一别,风采依旧。”
说着话,眼神触及赵云时却有闪躲之色。
没办法,幽州绝户计算是真正的亏心事,至数十万百姓死活于不顾,许攸脸皮再厚,也没法装作若无其事。
“营丘一别?许攸,你不就想说你装疯卖傻骗我一回,你很自豪吗?不是我说你,你也就会使些下三路的腌臜手段,还大言不惭什么定淮良策,惹人发笑。”
“子谦误会许某人也,如今我不过是丧家之犬,承蒙孟德收留,如何敢来打趣子谦?”
“丧家之犬当是真的,只是岳父应承你了吗?还承蒙收留呢,你也配?”
许攸声音顿时拔高三分:“怎么,堂堂冠军侯也是这般落井下石小人行径?”
“别别别,我可比不过许先生,神机妙算取幽州,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您才是彻头彻尾的小人,我在你面前算个什么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