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或张武单人挑关,或曹军进军击鼓以作威慑。
只做佯攻。
曹军也只围住丸都向西一门,其余三门都空在那。
帐外马蹄声响,曹操抬头,正见张武进来,开口问道:“高句丽信使都放出去了?”
围点打援是先前定好的计策,既然要打援,自然要将消息放出去才行,这几日来曹军敲锣打鼓的,就是逼着故国川王快速请援。
张武入营放好战枪:“岳父放心,前日出了六路斥候,这两日又加派了三路,一共九封求援信,看来这藩王也是吓坏了。”
“好,信使既出,咱们自然也该摆出些围城的架势了。郭奉孝,你觉得如何?”
郭嘉正在帐中打瞌睡,听曹操说话,也不管说的什么。
只应:“主公所言大善!”
“哈哈哈,郭蠢才,岳父问你,现在进兵围城如何?”
郭嘉擦了擦嘴角口涎,拱手作揖,正色道:“那便要看主公是如何构想的了。”
“哦?说来听听。”
“敢问主公是想折服高句丽,亦或是占其土,亡其国。”
曹操来了兴趣,开口问道:“折服是如何折服,屠灭又是怎么个屠灭法?”
“折服就简单了,不需进军围城,只需主公责令张蛮子于西侧列阵,只等援军过来一通乱杀,乘胜事驱赶之。往复三五次,则高句丽必定胆寒,继而真心投降。这般,百年之内应不反复。主公也可就下个仁德之名。”
曹操笑而摇头:“你也说了是百年之内不会反复,待孤百年之后又如何?难不成留下烂摊子,叫曹家后人去收拾不成?至于你说的区区仁德之名,孤不在乎。”
其实曹操也没法在乎了。
就凭张武在草原上做的那些壮举,以及堆砌的景观。史官在谱史的时候难不成还能把他曹操摘除去不成?
你说你仁德?
好嘛!
你那心腹爱将连胡人的妇孺都做成了景观,然后高官厚禄?哪有仁德之君会这般行事。
充其量留下个雄才大略,平定乱世的名头曹操也就心满意足了。
开国之君嘛,留个仁德之名磕碜谁呢。
帐中不论文武皆禁声。
大同江乃是高句丽西北部最大的一条河流,其覆盖之广,几乎覆盖了整片三韩之地。
这一泼大水下去,可不就是方圆百里鸡犬升天?
故国川王就真成故国王了。
而经济军事中心彻底毁灭的高句丽,不说亡族,至少是彻底亡国了。
好在辽东处于丸都西侧,地势较高,不然都有可能误伤到自己人。
张武哂笑两声:“不对啊郭蠢材,你别忘了我军此行的目的,城若淹了,如何截取粮草以济幽州之民。”
郭嘉耸耸肩:“怎么?九路大军所携粮草还不够你截的?”
“那倒也是。”
张武终于有点理解演义中郭嘉为何短命了。
这人行事随心,无所顾忌,胸膛内也没半点敬畏。天不收他,难免祸害人间。
水火之事最是无情,这种无差别打击确实有伤天和。
不过张武着实是喜欢。
要么不做,要做做绝。
打蛇不死三分罪,放虎归山害自家。
只是可惜那老些融合度了。
不过也无所谓,大不了等高句丽援军来时,抓紧偷点人。
劫营事多杀几人,止止损。
曹操拍板:“很好,正好等这边大水退了,让文远过来接手大汉
众人皆赞:“魏王英明。”
多一个州就多一个封疆大吏,也就意味着就业难度降低了。
与自身利益切实相关之事谁会拒绝。
反正那故国川王拒绝进觐见,到现在连个信都没有,摆明了自己找死。
大致方略框定,便是几个军师商量细节。
一众武将出了营帐。
“张蛮子,别走,过来猜拳。”
张武白了许褚一眼:“猜什么拳?”
“围城啊。你没听郭军师说的,围堵四门?”
“得,你们猜吧。诱败之事我从来不做,彪悍的人生怎么可能跟跟败挂钩。难不成诈败就不算败了?”
许褚一拍脑门:“哎?他奶奶的,好像是这么个理啊,某也不去了。”
“少在那自作多情了,你想去还轮不到你哩。”
“这是为何?”
“嘁!~这种事.”张武冲着一旁的曹仁挑挑眉:“当然是子孝去做,像你这种莽夫,指不定杀得兴起,就把魏王将令拋诸脑后。”
许褚嘿嘿直乐。
这么一说,好像曹仁诈败还像那么回事,毕竟曹仁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