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马超迎上前去,望着地上三具尸首,不知该如何出言劝慰。
张武笑笑:“怎么?你是想怪我抢了你的功劳?”
马超老脸一红,若非张武前来,他还真不一定顶得住那黑脸莽汉的攻势,虽然对方对他是下死手的,可人死恩怨消。
乱世争雄,无非成王败寇罢了,有些东西,即便是敌人也不忍亵渎。
张武虽是在笑,但马超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眼中的落寞。
“愣着作甚,去合肥城中打造三副上好的棺椁,取三人头盔葬于寿春桃林中,运其尸身回涿郡,找人问清张屠户府邸旧址所在,后院中有处桃林,于桃木最盛之处取坟,便将他们葬在那里。我喝酒时答应别人了,你可莫要办砸了。”
“大哥放心,此事我亲自去办。”
张武拍拍马超肩膀,他只是有些感怀罢了,打了那么多年仗,有些现实早就认清了。
敌人再值得敬佩,终究是敌人,可以惺惺相惜却不能放过。
唯立场不同耳,相信今日胜战者乃是刘关张,他张武同样是身死的下场。
再者,
他张武同样有值得效命的主君,同样有不避身死,乱军丛中陪他胡闹的兄弟,何须羡慕旁人。
其实就连刘备自己应该也很清楚,当日曹操煮酒相邀,他有胆赴约,便是做好了兵败生死的打算。
毕竟曹老板相邀,与其坐谈天下英雄,其本质上就是一种认可。
当然,被曹操作为对手而认可,本身就不是一件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这般想着,张武翻身下马,拾起冷艳锯绑在身后。
一法通,万法皆通,张武虽未练刀,可关二春秋刀法那点东西,凭他120的基础武艺,只要多看两眼自然是烂熟于胸,代其收一弟子,授其武艺难度应当不大。
接着将丈八蛇矛交于马超:“这个张翼德,平时就是个咋咋呼呼的憨货,既然他也没有武艺需要传承,那便用生前兵刃继续守护桃园兄弟情吧,这柄蛇矛,便立于坟前。”
“喏!”
张武随即拾起双股剑,冲着远处吹个口哨:“曹丕,你过来。”
曹丕上前,收枪下马,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
“姐夫。”
“玄德托我将这对配剑转赠于你,”
曹丕闻言一喜,当即就要伸手去抓,可见着张武淡漠的眸子,又慎慎收回了手。
“子桓,你觉得刘关张三人如何?”
“啊?.所图甚远?”曹丕见张武面色不变,继续试探道:“骁勇善战,若不除,必为心腹大患?”
曹丕一通东拉西扯,倒是将张武给逗笑了:
“你这蠢材,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老子问你如何看待三人感情,谁问你他所谋之事了?”
曹丕顿时耷拉下去脑袋,眼眶有些泛红,少年愁绪并不会因为立场不同而改变,如果可以,曹丕当真不希望三人殒命:“看着这刘备,我想起了邺城的大哥。丕自幼顽劣,若非大哥相护,说不定早就被父王打死了。”
“哈哈哈,还不算无可救药,异性兄弟尚能抛却性命生死相随,况亲兄弟呼?子修性子过于平和,他护了你半生,我希望你来日功成之日,能替他遮风挡雨。”
“姐夫是说.”曹丕懂行的没有点透,就政治而言,他甚至比张武通透些。
可张蛮子是谁,他既然敢说,自然不怕犯忌讳。
“打江山自是难,可守成之君就未必简单,岳父雄才大略,他若在大魏江山自是无虞,但岳父总不能永远守在那个位置上,来日子修登位,若出了害群之马,凭他那性子,恐难狠心剪除。”
“姐夫放心,若谁敢将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曹丕咬咬牙,攥死拳头,冷冷道:“尽除之!”
二人击掌为誓,张武转手将双股剑交于曹丕。
众人尽皆退去后,只有许褚守在原地,大敌已死,他也没有其他的作战任务,便跟在张武身边:“张蛮子,关二这柄战刀不错,正好某的战刀被他斩断,便拿来使使。”
“使个鬼,滚一边去。”
“你这人太矫情了,不就是一把刀吗?某跟你奔袭百里,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总得落个好不是?”
张武理他的功夫都无,靠在官道旁一棵柳木上小憩。
酒劲有些上头,或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营帐掀开,荀彧快步入帐。
“魏王,刘备三人于合肥城外,为子谦所毙,各路大军调度回转。淮南一地尽数归魏。”
死了。
曹操裹了裹身上的长袍,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刘备,枭雄者也。
他活着时,那些刘姓宗亲只将其当个上窜下跳的跳梁小丑。
甚至其四面楚歌时,荆州军还在其后心处狠狠扎了一刀,非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