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将军要出征了,外面都是曹军,出城了,都出城了。”
大乔放下手中阵线,一件玄色长袍顺着指尖滑落。
半晌,大乔才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拾起长袍,细心的拍打上面的灰尘。为张武所绣锦袍还未做成,不想这么快就经离别。
“你是如何得知的?”
小乔一双眼红彤彤的,满脸不舍之色:“清早时我听府外动静,便唤家仆架起长梯,爬上了墙头。我亲眼看到将军穿着盔甲,骑着骏马往城外去了。”
大乔一反常态的没有呵斥小乔胡闹。
她的心,同样乱了。
相处月余,她与小乔早已没有任何不同。
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人。
只是
有些失落罢了。
离别来的如此仓促,如此悄无声息。
“阿姐,他穿着盔甲的样子,真的好神武啊,肩甲上的虎头雕像有这么大。”小乔伸手比划一下,接着泪珠断了线:“可我不想让他离开,我好害怕。”
“别怕,小乔别怕。”大乔轻轻揽住妹妹,扶玉掌一下一下扣着她的后背:“不要担心,他是战神,是大英雄。世上没有什么能伤到他,一定没有。”
如果可以,她也想见见张武最闪耀的样子。
只是骨子中的教条主义,不许她像小乔般爬墙。
军阵前。
“大哥,你什么时候还做上木工了。”
听马超一唤,周围一众蛮汉子好奇的伸着头,堂堂冠军侯作木工,便是亲眼看看也算是长见识了。
然后纷纷暗骂张武暴殄天物。
做木工就做木工吧,这厮竟用倚天剑削木头,观其样式,分明是在做女子头簪。
旁侧战车上,曹操闻声偏头一观。
众将皆以为张武要挨骂了。
毕竟倚天剑原是曹操佩剑,见剑如见王,以此神兵做如此轻贱事,一顿臭骂都算轻的。
“子谦.”
“岳父稍待,马上完工了。”
剑锋削去最后一块木屑,一枚漂亮的木制发簪现于眼前,加上之前完工的一枚,正好一对。
瞎子也看得出来,这是张武做与未过门的一对娇妻定情所用。
做工只能称作一般。
宝剑虽利,将军虽勇,奈何张武始终缺那么点艺术细胞。
不过对于亲手做出来的一对木簪,他还是满意的。
“哈哈哈,成了。岳父唤我做甚?”
“你小子”曹操摇头失笑,继而感慨道:“害你劳碌奔波,孤之过也,不若子谦暂留寿春,安顿好后,再往荆州与孤回合?”
此话一出,众将尽皆愕然。
转瞬释然。
论奔波劳碌,他们远比不上张武。
莫看将军府中娇妻美妾成堆,金银财宝成山。事实上张武根本没有多少时间享受生活。
他不是在外征战,便是在征战的路上。曹魏哪片土地上,没有赤骥的足迹。
也只每年正旦得片刻闲暇与家人聚。云霄显勋
便是魏王许他亲事,转头又要随军转往荆州。
这般人,曹操又如何舍得呵斥?
况曹老板本身也是个不拘小节的性子。倚天剑再重终究是个死物,乱世儿女聚少离多,他抚慰张武之言,何尝不是在悲悯众将军的境遇。
“那可不成,岳父安危之重,重于泰山,您就莫要矫情了。等荆北安定后给小子放放假就成。”
曹操认真应道:“一言为定,北方一定,孤许你两年不征,三年不朝。”
“多谢岳父,您先行着,我回去把簪子送了。”
希律律!~
赤骥调转马头,一路急奔。
那猴急样,又是引来众将会心发笑。
快马疾行,乔府家仆早已见惯了张武上门,如今出征在即,哪敢阻拦片刻,甚至马未至,门已开。
张武轻车熟路行至内府,一路畅通无阻。
闺阁小门轻启,便见一双佳人相拥而泣,莫名的有些心酸。
他无愧于大魏江山,无愧于天下汉民,但他终究不是一个称职的夫君。
尚未过门的二乔尚且如此,邺城中那些早已对他情根深重的夫人们,每逢他出征在外,又该是怎样的牵肠挂肚。
“将军!”
小乔惊呼一声,挂着泪珠扑进了张武怀中:“你要快些回来,小乔儿的嫁衣都绣好了,你若来慢了,我就.我就少钦慕你一点!”
厚重的盔甲阻隔,张武感受不到半点属于佳人的温度。
“就数你最会勾人,放心吧,荆州刘表不足为虑,等我得胜归来,便接你们回邺城享福。”
安抚了小乔之后,张武这才冲着大乔歉意一笑,伸手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