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的药材与炼器材料,还有两份四品下秘药的主材,由神机门做中介,换了这件宝甲。”
铁笑生微觉肉疼,忖道这代价也很大了。
两份四品秘药的主材,都足以招揽两名五品上阶位的武修!
这些东西,只用来换一件三品宝甲,其实很不划算。
不过他明白楚芸芸之意。
铁旗帮不缺高手,缺的是能够站到台面上独当一面,且足够可靠的高手!
楚芸芸花费如此代价,为他换取此甲,是为让他撑起铁旗帮门梁的。
此时楚芸芸神色一肃,朝着自己桌桉上的舆图指了指:“这次招你们回来,是为接下来的战事。据媚娘的消息,司空禅正纠合秀水郡的诸多世家豪族,在州城与朝中活动。他们挥金如土,四处行贿,极力的罗织罪名,钉死我铁旗帮谋逆之罪。
而今东州总督王升意向不明,此人性情谨慎持重,优柔寡断。他既不愿出兵,冒险平叛;也不愿顶着被御史弹劾的风险,照拂我铁旗帮。
我预计朝廷重压之下,此人很可能会妥协。而一旦州城动用大兵,我们必须得做好应对东州十万到十五万朝廷官军围剿的准备。”
此时堂中一阵嗡然作响,与会众人都面色凝重。
自铁旗帮起兵以来气势如虹,一应战事无有不胜,所向披靡。
不过这都是在郡军与十七连环坞的头上取得的胜绩。
而这次他们的对手,却是整个东州的精锐兵马。
铁旗帮不但要面对十数万大军,还要抗击东州数位四品阶位的大将。
尤其东州总督王升,乃是鼎鼎有名的地榜高手!
其势犹如泰山,让人望而生畏。
浔阳堂主陆九离则面色微白,苦笑道:“应当不至于吧?我们才刚击破江南郡水师营,他应该知道我们铁旗帮不好惹。东州州军或能将我铁旗帮扫平,可他王升必定要崩断一口牙!”
楚芸芸斜扫了陆九离一眼:“正因我们击破了江南郡水师营,王升才更需出兵平叛。秀水郡的事,他已压不住了,京城兵部与刑部不可能再当做不知道。
为防事态超出掌控,王升也必须做出反应。在那位总督的眼里,我们铁旗帮的份量,终究及不上宫中那位权宦。且哪怕是为防万一,我们也得做好应敌的准备。”
陆九离顿时哑然无辞。
其实他心里清楚,当前铁旗帮的局面确实在不断恶化。
东州总督决意围剿的可能超过九成。
楚芸芸已注意到了堂中的气氛过于凝重,略显消沉。
她神色澹澹道:“诸位大可不必如此,此战我已有破敌之策。东州官军确实精兵如雨,强将如云,正常的交锋,我们确不是朝廷对手。不过兵法有云,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敌制胜,计险厄远近,是为上将之道。秀水郡内,恰有一处地形可助我们破敌,你们且看此处——”
铁笑生初时听楚芸芸说到‘破敌之策’时,心里是不肯信的。
楚芸芸不过是十四岁的女孩,也没统过兵,哪里能想出什么合适的破敌之策?
多半是楚芸芸想当然而已。
不过也难为她了,此时楚希声被迫远遁,整个帮派的担子都压在了楚芸芸身上。
此女不但得代楚希声处理帮中的繁杂事务,还得应对铁旗帮越发恶劣的危局。想必她也确实为此日思夜想,苦心孤诣的谋划过了。
不过当铁笑生循着楚芸芸葱嫩的手指,看向了舆图上的某个方位,不由微微一愣。
“九刀坞?”
“正是九刀坞!”楚芸芸微一颔首:“我意使浔阳堂主陆九离为首,统带在场诸位外堂堂主,以及一千核心帮众,五千矿工进入九刀坞,在此处修筑大坝,蓄积九刀河上游之水。”
浔阳堂主陆九离蓦然起身,定定的看着舆图:“代旗主的意思是,蓄九刀河水势破敌?”
他童孔先是微微收缩,随后就现出了一抹兴奋之意。
九刀坞的北面,本就有着一片小湖泊。
而在九刀河的两侧,全是高耸群山。
他们如在此处筑坝,轻易就可积蓄出大量河水。
一旦这大水冲出九刀河,定可漫卷神秀江两岸数十里地域,甚至是冲垮数万大军!
堂中的其余诸人也不自禁的纷纷立起,汇聚到了舆图面前。
“水火无情,有伤天和,不得已而为之!我们是否要用此策,就看那位总督大人怎么选择了。”
楚芸芸的目光暗了一暗,语中却含着不容动摇的决然狠辣。
“神秀江这段江面,西岸是西山群山,山势挺拔陡峭,道路险阻难越。王升如欲从州城出兵,必定是从东岸走。
明日起,副旗主可率五万水师入驻东岸的上留县,我另外再调一万兵马给你。你需在此设防,并以坚壁清野之名,尽量将周围的百姓撤走